九万情深
闻时礼不以为意,表情十分狂傲,说:“多少女人做梦都在想我对她们这么下流,懂?”
时盏没办法理解他的脑回路,收声将脸转向窗外。
那瓶云南白药再次被塞到手里。
闻时礼挨近,他身上有着淡淡的烟草味,淡笑着说:“好歹我刚刚也算帮了你的忙,现在也没对你做什么,帮我涂下药怎么了,嗯?”
他今天是非要让她涂药。
闻时礼手机又响了。
时盏手里握着那瓶药,看着漫不经心的男人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闻靳深”三个字,他递给她看,笑着说:“他肯定知道你在我车上了。”
时盏:“所以呢?”
闻时礼挑挑眉,说:“所以你要是不给我涂药的话,我就告诉他我们的位置,让他过来找你,不过看样子你很不想被他缠着吧。”
一想到和温华对峙的画面,时盏胸口就闷得慌。
就感觉,怪恶心人的。
闻时礼已经将电话接起,顺带开了免提,他笑着看向时盏,懒懒地喂了一声。
那边清冷男音传来:“你带她走了?”
闻时礼:“嗯。”
时盏听见闻靳深问了句“现在她在什么位置”。
闻时礼看着她,又抬抬下巴示意她手里的药,傲慢的眼神更像是一种威胁,仿佛在说:你给我涂药吗?不凃的话我可就说位置了。
时盏用张张嘴,口型告诉他:我给你涂。
得到想要的答案,闻时礼电话挂得比谁都快,利索地挂掉后直接开了飞行模式,将脸凑过来,“来吧。”
时盏拆开药瓶保鲜盖,给他上药时蓄意报复似的,手没个轻重,他时不时会皱一下眉,又很快舒展开露着笑,摆出一副自己很好伺候的假象。
胡乱喷总会有失手的时候,时盏一个不注意喷到闻时礼眼睛里。
闻时礼低哼一声:“来真的?”
“不是故意的。”时盏扯出两张纸塞到他手里,“你自己擦一下。”
这药很刺激眼睛,闻时礼眼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连带着眼尾也是红的。他接过纸,一边揩眼睛一边突然问她:“公交站台那个是你妈?”
这话题对时盏有些突然,她淡淡嗯一声,没准备深聊。
“问你要钱?”闻时礼将纸抟在掌心问她。
时盏觉得很神奇,“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闻时礼但笑不语,隔了好一会儿,目光幽幽地注视着她,一字一顿地说:“我不是说过吗,我和你,是同一类人。”
——你经历过的,我都经历过。
......
另一边。
再次拨通,就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闻靳深将手机重新踹回兜里,站在三医院外的马路边上,看车来人往,阳光万缕,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烦躁。
就在十分钟前,他还在医院里和温华理论。
温华得知时盏怀有身孕后,情绪很大,当下便扯着他问他准备怎么办。他被追问得心烦,沉着脸拐进安全楼梯通道离开。
正因为对温华了解,所以不愿意过多言语。
林初娆追出来。
还没靠近闻靳深,林初娆放慢步子,她看着立在阳光下的他,身姿高挺,眉眼间都是她熟悉的疏离冷漠,看着看着鼻间就忍不住一酸,她不过离开几年,怎么就有别人了呢。
也不知道当初他为什么要答应和她在一起。
好像是温华不停地在他耳边念念念,让他和她处一处试试看,说两人门当户对天生就该在一起,合适得不得了。
闻靳深被念得烦了,松口答应和她在一起。就算在一起,林初娆也没觉得两人间的相处模式有什么变化,他忙于学业,一周只会抽出一天和她共进晚餐。
像例行的公事,更像是完成任务。
某天。
是她和闻靳深确认关系的一周年纪念日。
两人用餐间隙都沉默得像是开会。
他低头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往嘴里送,一点儿也没注意到偌大的西餐厅里没有其他客人,她打破沉默:“靳深,你忘记今天什么日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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