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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把儿子提溜回家塞到沙发上,冷淡地开口:“现在开始检讨,不然,今天吃外卖!”
宝宝食指相对,撇着小嘴,半天才抬起大眼睛:“我讨厌你,坏希,我讨厌你,坏希,坏希,阿衡不在家,你就欺负我,我讨厌你!”
先生冷笑:“很好,外卖没了,吃方便面。”
宝宝小小的身子从沙发上站起来,昂起头:“明明不是我的错,凭什么我要检讨?小胖还扯我头发了,我就没哭,他都是装的!”
先生把西装外套脱了,平淡地瞄他一眼:“好吧,方便面也没了,你就坐在这里,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去画室找我。”
然后,转了身。
宝宝把沙发上的抱枕狠狠地朝爸爸的背扔过去,哇哇地哭了起来:“我知道,你不想要我了,也不想要阿衡了,你一点也不爱我,小胖他说你从不和阿衡亲亲,你快要给我找后妈了!”
先生顿了一下,长腿一迈,看也没看儿子一眼,朝书房走去。
宝宝开始哭,坐着哭,走着哭,趴着哭,打滚哭,声音越来越大,泪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书房,书房的门却关得死死的,没有一点动静。最后,哭得不行了,踩着凳子爬上茶几给妈妈拨电话,摁摁摁:“阿衡阿衡阿衡,我不是希生的,对不对?”
太太正在开会,缩到会议长桌下,条件反射:“嗯,你确实不是他生的。”
宝宝抽噎几下:“我就知道,我要去找我亲爸爸。”
“啊,喂,喂?”
宝宝挂断了电话,收拾了玩具,背着书包,狠狠地关上门。
先生画了会儿画,叹口气,给温家莞尔打了电话。
小宝正在他外婆怀里哭得死去活来,不一会儿却看到舅舅拿着一只会动的小兔子玩偶蹲到他的面前,瓮声瓮气地开口:“我是小兔子,宝宝,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
小宝窝外婆怀里继续抽抽:“什么游戏?”
思莞操控着小兔子开口:“找出所有和你爸爸亲亲的坏蛋,怎么样?”
小宝眨巴着大眼:“怎么找?”
思莞笑了:“他十九岁时,第一次亲吻的女子,曾经有一样东西,就埋在你家园子里的那棵大树下。”
小宝跑回了家,拿着玩具铲子在树下挖了很久,才发现一个铁盒子。抱出来打开,里面是一本泛黄的日记本,还带着泥土的气息。
思莞走到他的面前:“宝宝,要不要舅舅念给你听?”
“可是,阿衡说过,偷看别人的日记是不好的行为。”
“没关系,如果是你,我想她不会介意。”
思莞翻开了日记。
“2002年,一月十日,雪。今天,是我的生日,希喝醉了酒。外面的雪真大,他在这样冰冷的季节亲吻了我。”
“2003年,一月十日,阴。今天,是我的生日,希在电视上说,以后要葬在那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我想,我不能比他早死,这样,我便能在他坟前守着他。”
“2004年,一月十日,雪。今天,又是我的生日,他在电视上唱的歌真好听,可是,这样好听,却不是为我而唱。”
“2005年,一月十日,雪。今天,希被我逼着亲了嘴唇。叹息。”
“2006年,一月十日,雪。今天,和卢莫军见面的时候,隔壁桌的那个男子,真的很像他。”
“2007年,一月十日,雪。希亲吻我的时候,并不记得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在想,为什么每一次他亲吻我的时候都是冬天,为什么每一次都是我的生日?因为,这太偶然,因为,不是每一个季节都是冬季,不是每一天都是我的生日。”
小宝迷茫地看着舅舅,问:“她是谁,希为什么总亲她?”
思莞笑了:“嘘,游戏还没有结束。接下来,你要去找另一个女人了。她遇见你爸爸时不过才十五岁,可是,这个女人更厉害,这次是你爸爸暗恋她许久,却不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