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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衡低头,短袖风衣牛仔裤,没什么吧?
走到幼儿园的时候,却又冷汗了,什么时候这里都变成了平房?
年初,思莞才从腰包掏出赞助费帮外甥的幼儿园盖楼。原因,主要是,他觉得他们兄弟一帮小时候没少干欺男霸女、组团抢劫的事儿,靠赞助费摆平幼儿园小老师的不在少数,觉得小宝是希儿子他外甥,基因的力量不可小觑,他体贴外甥,掏钱掏得很是大方。
阿衡从铁门走进去的时候,黑云慢慢压下,一片片好像蛟鳞,大雨迫在眉睫。
四处八方,空无一人,寂寂寞寞。
目光所及,滑梯、转椅、跷跷板、平衡木,还有……秋千。
她松了一口气,走到秋千旁,弯腰,轻轻地开口:“小乖,怎么还没回家,姥姥没接你吗?”
他坐在秋千上晃晃荡荡,小小的身子忽然停了。
抬了小脑袋,是西瓜皮,看着她,很奇怪的表情。
阿衡蹲下身子,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笑了:“宝,什么时候剃的头,是不是姥姥拿推子给推的?”
阿衡去法国两天,一直隔着电话跟先生小宝缠绵。小宝说爸爸给我洗头又洗到眼里了姑姑做的奶茶真是这个世界上最难喝的东西舅舅相亲又失败了,于是眼泪汪汪妈妈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叽叽咕咕拉拉扯扯一大堆,并没有提头发被剃了。
秋千上的孩子看着她,大眼睛很平静,撇了撇小嘴:“你是人贩子吗,要拐我吗?我家很穷,我妈早不要我了……”
阿衡以为儿子闹脾气,笑了,抱起他,轻咳:“是是,小朋友,我要拐你,把你卖了。”
孩子好奇,皱眉:“你知道我姓什么?”
阿衡亲亲他的额头,亲昵道:“怎么办呢?不姓,跟妈妈姓温好不好?”
孩子使劲儿推她:“你胡说什么?我妈妈不姓温,思莞那个跟屁虫才姓温。”
阿衡捏孩子鼻子:“没礼貌,舅舅的名字也敢乱喊,下次再调皮,妈妈打。”
孩子睁大眼睛,使出吃奶的劲儿挣脱:“放开我,神经病。”
阿衡抱紧了孩子,把额探到他额上,喃喃自语:“没发烧啊,怎么了,这孩子?”
小家伙忽然僵硬了,大眼睛在很近很近的距离和阿衡对视,他说:“喂,快放我下来,一会儿我爷爷来了,看到你拐卖我,会打死你的。他很凶的,真的!”
阿衡恍然:“啊,是你们幼儿园话剧的台词是不是……呃,哦,我好怕,不要打我,啊……这么接行吗宝?”
幼儿园这两天排话剧。
温衡一直在关注着,主要是,她觉得儿子隐约犯了跟他爹一样的毛病,除了好看,没别的用。所以也许大概在话剧上有些天赋呢。
小家伙同情地看着她:“我知道,你是个疯子。”
阿衡“嗯”,点头:“我疯了,魔王。”
她儿子据说演魔王。
阿衡欢天喜地,幻想自己当上星妈的场景。
她抱着他,朝幼儿园外走。
她问:“小乖,你以后长大了想做什么?”
孩子费老大劲儿却挣不开,翻翻白眼,扮了个鬼脸:“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阿衡笑了,说:“妈妈小时候想要以后吃上红烧肉,你在在舅舅想和普通人一样跑跑跳跳,现在都实现了呢。说吧说吧,说了就能实现了。”
孩子愣了,他沉思了一会儿,低头,点着小手,说:“我想做大房子。我做的房子,比所有人的都好看。”
阿衡说:“我能问为什么吗?”
孩子两只小手开得大大的,说:“我做得很大很大,这样,我喜欢的所有人都可以住在里面。”
阿衡若有所思。
小家伙眼睛定定地看着她:“你也跟他们一样,觉得我很奇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