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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蕙心鼻头泛酸,眼眶泛红,重重点头,“妈,我要永远陪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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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你怎么可能、水远陪在妈身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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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我就是要陪着妈,我就是不要离开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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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蓝母看着乖巧孝顺的女儿,心里十分的欣慰,却也难掩哀伤与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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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心,妈枕头下有两本存折簿,一本是你的,你拿出来看看。”蓝母挪了挪头部,侧躺一边,方便蓝蕙心把底下的存折拿出来。“这几年来我们省吃俭用,扣除你的学费及我们的生活杂支,妈帮你存了几千元,妈的户头里的钱虽然不多,但你拿来简简单单的把妈的后事办一办应该还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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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不会死,你不要这样说,我会怕。”蓝蕙心摇头,泪盈于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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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妈说,身后事妈一定要说清楚。人都有生老病死,妈不会被这个病给拖垮的,妈会振作起来,但有些事还是要让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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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后再知道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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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现在就想让你知道,你已经高中了,也该知道一下。”她喘口气后又继续说,“印章就放在妈衣柜里那件蓝紫色的冬季外套两边的口袋里,有妈跟你的印章,你只要带着存折跟印章还有你的身分证就可以去领钱缴交你下学期的注册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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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会好好收好,你不要说太多话,不然你等一下会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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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妈说,妈今天想要多说一些话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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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蓝蕙心眼眶微红,点点头,静静的聆听。“心心,少爷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妈跟你当初若不是他收留,现在我们早就流落街头、有一餐没一餐的了,或许,我们早就不在世上了。心心,少爷对我们恩同再造,这阵子妈倒下后都没有善尽本分的工作,而你也像往常一样上课,少爷并没有把我的工作移到你身上,让你可以照顾我,说实在的,我们这阵子等于是在白吃白住,少爷却没有撵我们走,少爷真的很慈悲。心心,以后你一定要好好服侍少爷,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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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蕙心抿了抿唇,洁白的贝齿轻咬着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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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喜欢伍司尘那狂霸自负的神情与态度,但是,他会尊重她妈却是不争的事实,在她面前或其它下人面前,伍司尘或许不可一世,但面对蓝母时,他却不至于狂妄得太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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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在伍司尘的心底,觉得蓝母做一个母亲十分称职,她身上那股自然而然产生的妈妈的味道让他由衷的喜爱,理所当然,对于蓝母也会比较有礼,比较谦和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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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心,妈说的话你有没有听……咳……听到?”蓝母见蓝蕙心神游去了,不禁加重语气说道,但是说完后马上开始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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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听到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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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母虚弱的微微一笑。“我有点累了,可能是药的作用,我想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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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蕙心帮蓝母拿掉软枕,让她躺得更舒适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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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母亲的双眸闭上,脸上疲惫的老态掩藏不住,几条深刻的皱纹在她脸上一览无遗,蓝蕙心咬紧牙关,知道自己一定要更坚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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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需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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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抚着母亲的手背,感受着她的体温,感受着亲情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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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今天跟她聊好多话,妈一定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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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给自己鼓舞,殊不知蓝母已经沉痂难起,会跟她聊这么多话全是回光返照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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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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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母在蓝蕙心于学校上课期间病逝了!她知道消息后赶回来已经来不及见她的母亲最后一面了,她不停的乞求着刘医生把她妈的病医好,但刘医生只是一脸沉重的微微摇一下头,要她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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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跪在母亲的病床前,竟一滴泪水也挤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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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医生劝她不要忍着哭意,要把伤心哭出来,但她就是哭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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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树临风的伍司尘在百忙之中拨空帮她把蓝母的后事办完,他也注意到她不哭不笑,整个灵魂像是追随她的母亲而去,留下来的只是一个空壳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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