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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透过窗格,华楼山看到他的客人一脸不耐,手指敲著桌面,他身後的随侍不断地哈腰陪笑,头几乎要低到与桌面齐平。
这人就是喜欢作弄他的随侍。华楼山无奈,带著一如既往的温文笑容踏进阁内,敲桌声倏停,他从容迎上柳爷深沉黝黑的双眼。
「柳兄,别来无恙。」
??
华灯初上,正值倦鸟归巢之时,最後一道暮色悄悄地在树间缝隙隐没,归日院里悄无声息,几丛软枝黄蝉轻轻傍著窗缘,憨柔的晃晃叶茎,想替太过安静的院落添点生息,突然房内喀地一声,划开一室静寂,让犹在酣睡的夜色猛然惊起,才眨眼间天光云彩便换上稀疏星子,惺忪地眨著微光,挂上更浓更重的夜黑。
红总管蹲在桌下,不知在找些什麽。
她咬唇四顾,忽然眼睛一亮,探手捡起一个精致小瓶。
红总管将小瓶翻来覆去地检查,最後松了口气似地喃道:「幸好,师兄给的药瓶没破,否则今晚可就难熬了!」
不过邀蝶那边不晓得有没有药,如果她没有,她是不是要送点过去?她知道第一次会很难受,那个地方会火辣辣地烧,让人整晚睡不著,而且数日内很难下床走动。而且师兄说这药是他跟友人要来的,效果绝对比外面的药来得好。
可是想到邀蝶当时丝毫不掩愤恨轻鄙的一眼,红总管微微踌躇。
她若过去,别说送药,会被直接轰出房门吧。这半年来,那名娇客的性子她顶多摸到两分,可这两分已足够让她了解邀蝶此时绝不希望有人去打扰,尤其是造成她更羞愤欲死的境地的她。
红总管觉得自己很委屈,这明明是那个凤霄的错,为什麽怪她?
她那时急著想把邀蝶带走,脑子却偏偏挤不出任何办法,正好凤霄表明愿意用『那种方式』当作赔礼,她也不觉得有什麽不对,有路她就走,有方法她就用,她只想在最快的时间内把邀蝶带回华府。
大总管说,能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才是一个高明的总管。
而这把大事小事全部化成无事的诀窍,就在一个『忍』字。
忍嘛,她懂。
师兄说痛时就忍著,忍过了、习惯了,就不会痛了。
凤霄的要求对她而言还不到需要忍的地步,所以她顺从;当时『那种方式』是最便捷的解决之道,所以她听话照作。
她乖乖听命行事,没想到那男人反而因此不满了,故意叫醒邀蝶,要她们俩一起用那玩意儿。
这个凤霄,一点也不打算她们好过就是。当时她只觉得有点措手不及,不知该怎麽面对邀蝶;而邀蝶呢,自是抵死不从,开口成串古今最难听的字眼,词汇用得那个精采啊,恐怕全天下的士子都要甘拜下风。不过也难怪,一般像她这样的姑娘家碰到这种事,想要冷静也难吧。
而她嘛,虽称不上害羞,可也很是为难;因为她跟邀蝶素来不对盘,却要她们一起行那档事……别说邀蝶,连她也觉得相当不自在。
可那名笑吟吟的大爷没听到她俩内心的抗议,他本性也没那麽宽宏大量,最後在凤霄一个凶狠的巴掌下,邀蝶的脸一边惨白一边红肿,却是再也不敢抵抗,任无辜的她怯怯做起主导,磨来顶去,香汗淋漓,直到那男人高兴得抚掌大笑,称了兴头为止。
红总管头痛的揉揉太阳穴。
现在邀蝶以为她跟凤霄有『奸情』,又想占著主子爷的好,於是找来凤霄藉故羞辱她,要她没脸待在华府。
唉,邀蝶还不晓得她在主子爷的心里占有多大份量,一直惦著之前那场误会不放,偏偏主子爷又觉得那很理所当然,自然也不会想到会造成邀蝶的误会。
结果加上今天的事,她跟邀蝶的关系更是到了如履薄冰的地步。
不过那句『奸情』是怎麽回事?她到底哪里表现出跟凤霄有任何亲近之意了?还有後来邀蝶说的那句,她果然知道今早的事,是她跟苏城雪……嗯,作『晨间运动』吧?
主子爷的亲近,跟苏城雪的偷情,凤霄的无端欺凌……一件都还没解决,接著又一件冒出来。
天,这怎麽解释得完?
她忍不住用头撞了撞床柱,发泄似的把小瓶丢上床。
丢了还觉得不过瘾,继续拿脑袋跟床柱相亲相爱,看已经跟她培养几个月感情的床能不能同情她一下,让她突然想到该怎样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就算只能解决一件也好,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