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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衣服也没换,穿着睡衣,穿了双拖鞋,下楼大车,出门的时候我妈还一个劲问我这么晚了去哪儿。我头也没回地说去找顾里,然后就冲下楼去了。
一路上,顾里平均五分钟就给我打一个电话问我到了没有,说实话,我被这么反常的顾里搞得毛骨悚然。我内心漫延出一些恐惧,像是冰冷而又黏糊糊的液体渗透进我的心脏···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值得一向如同冰川一样的顾里如此惊慌。我问neil和她在一起吗,她说在。
到达新天地的时候,我迅速在路边的星巴克买了一杯咖啡,我要把我的睡意赶走,免得等一下我面对着惊惶失措的顾里会打出呵欠来——日后我一定会被她追杀的,我太了解她了。
我拿着纸杯外卖咖啡朝IT店那边跑,一路上的外国人和那些锦衣夜行的华服女人,都纷纷打量着我这个穿着睡衣穿着拖鞋的女人——我没有被警察带走,真是我的运气。
我在大屏幕下面找到了顾里和neil,他们两个看上去糟透了。
我可以理解顾里看上去像是见了鬼一样的表情——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看见蹲在一边的neil也脸色发白,没有血色,我心里一下子慌了。
我说话也跟着哆嗦,我一小步一小步地走进顾里,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不敢走进她——可能是她披散着头发、抱着肩膀哆嗦的样子吓到我了。
坐在台阶上的顾里抬起头看向我,她的脸色像是死人一样白,嘴唇也是一点血色也没有。她站起来,抓着我的手,几次想要说话,都没有说出来。
我被她搞得快窒息了,一种像是冰刀一样的恐惧插进我的心脏里。我抓着她的手,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告诉我,你告诉我,顾里。”
“她还活着···”顾里哆嗦着嘴唇,“那个女人还活着,她和简溪在一起···”
我看着面前陷入巨大恐惧里的顾里,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我抬起头看neil,他发抖地站在边上,肩膀收紧,双眼里都是恐惧。
我脑子里匆忙闪现过一些画面——我知道一定是一件我们彼此都知道的事情。但是是什么事情会让我和顾里还有neil我们三个人都那么恐惧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然后,突然的,像是一道闪电一样,我被击中了。
我隐约感觉到了顾里在说什么。
心脏上像是瞬间破土而出一颗疯狂生长的巨大食人花,在几秒钟的时间内就用它肥硕的枝叶遮盖了所有的光线,巨大的黑暗里,无数带刺的藤蔓缠绕攫紧我的喉咙······
我僵硬地转动着脖子,听见咔嚓的声音,我整个头皮和后备都在发麻,像是身后有一个鬼魂在扑向我。我望向顾里,知道此刻我的脸色和她一样死白,neil也是一样。
——那是唯一发生在我们三个人身上的秘密,我们死守着谁都没说,连最亲近我的南湘,我们都没有告诉过。这么多年以来,我们像是埋葬尸体一样掘地三丈,把这个秘密埋进我们的记忆里。
而现在,它破土而出了,它张开巨大的食人花盘血淋淋地对着我和顾里。
我站不稳,手上的咖啡翻到下来,淋在我和顾里的裙子上,我和顾里逝去魂魄般彼此对望着,没有反应,一动不动。
顾里抓着我的手越来越紧,像要掐进我的血肉里。顾里的声音听起来像鬼在哭:“高中时,我们把她逼得跳楼自杀的那个女的······她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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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代 10(1)
可以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去了解上海——这个在中国巨大的版图上最最耀眼的城市之一。或者,去掉“之一”。
你可以选择翻看各种时尚杂志上那些Only in shanghai的商品,或者你可以在家里握着遥控器,紧盯着SMG旗下的各个落地卫星频道,也可以被各种电影、电视里不断出现的外滩金黄色的灿烂光河以及陆家嘴让人窒息的摩天楼群强行剥夺视线。
但是,你永远都没法彻底了解“当下的”上海。当你刚刚站稳脚跟,它已经“轰”的一声像艘航母一样飞速地驶向了远方。当月刊和半月刊都不能满足于上海的速度时,于是《上海一周》和《上海星期三》甚至“Shanghai daily”摇旗呐喊招摇过街,无数的照片和版面,向人们展示着当下的上海都在发生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