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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爷你看,那里好像有鱼。”阿娇突然朝水中指了指,声音里带着一丝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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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宴平看过去,可心思却不在鱼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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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论,阿娇这样的姑娘,貌美纯良知书达理,如果不是父母双亡经历坎坷,怎么可能给他一个粗人做妾,偏她吃多了苦,把他当成靠山倚仗,他对她稍好一些,她便欢喜满足,心甘情愿给他做妾,伺候他吃穿,伺候他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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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宴平怜惜她,偶尔也感觉不真实,仿佛总有一天,阿娇会离开,回到他遥不可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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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尾,谢郢盘腿而坐,手里摇着折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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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彻底黑了,夜幕上繁星点点,只是这江南的星星似乎远了些,看着不及京城的星星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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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哥儿悄悄用胳膊肘撞了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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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郢看向顺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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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哥儿朝对面沈樱那边扬扬下巴,悄声道:“大人,赵爷身边怎么都是美人,妾是美妾,妹妹也这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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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郢没有看沈樱,但脑海里有沈樱的脸,肤白若雪,明眸皓齿,确实是个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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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江南出美女,并不稀奇。”谢郢低声道,宫里很多妃子都是江南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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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哥儿又想到了赵宴平丢失的妹妹香云姑娘,不禁感慨道:“幸好这位沈姑娘的爹有钱,养得起她,不然长成这模样,也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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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郢让他闭嘴,河面风大,话音吹到赵宴平耳中,岂不是坏人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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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篷船沿着河面行驶,路程过半,赵宴平让沈樱去船篷里陪阿娇,他过来与谢郢、顺哥儿坐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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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嫂,如果我没来县城,今晚大哥就可以专心陪你了,你会不会嫌我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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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樱挨着阿娇坐下,亲昵地靠着阿娇的肩膀,手也拉着阿娇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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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沈家沟长大,父亲为她请了女先生,沈樱读过书,心变大了,与沈家沟那些小小年纪就开始为家里干活、或是一心考虑婚嫁的同龄姑娘没有话聊,家里也没有姐妹,可以说,小嫂阿娇是沈樱遇见的第一个她想主动结交的女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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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笑道:“怎么会,出门玩就是要人多才热闹,我若只想让官爷陪,平时也有的是机会,不差这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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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樱突然有点好奇:“我大哥对你好吗?他那么冷冰冰的人,我都想象不出他平时如何与你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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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轻笑,低低地告诉沈樱她与官爷相处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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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樱吃惊道:“就这样?一天都说不上几句话,这也叫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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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垂眸道:“不是夫妻,我是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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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樱的重点不在这里:“大哥这么冷淡严肃,小嫂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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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得出来,小嫂待大哥柔情蜜意的,是真心的喜欢,沈樱还以为大哥私底下对小嫂也很温柔,会说甜言蜜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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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爷当然也有不冷淡的时候,但那些都不适合说出来,阿娇咬咬唇,反问沈樱:“姑娘以为夫妻该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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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樱仔细想了想,道:“夫妻啊,当然是他温柔待我,我体贴待他,在一起的时候无话不谈,分开了彼此思念,除了爹娘兄弟姐妹,夫妻便是世上最亲的两个人,无论发生什么,都拆散不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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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心想,按照沈樱姑娘所说,光“无话不谈”这条她与官爷就不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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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说的这种也很好,但我能遇到官爷就知足了。”阿娇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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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樱看看她,都忍不住嫉妒兄长了,冰块儿石头似的,祖坟冒青烟了白得阿娇这等美人做妾,关键是阿娇还本本分分,从不仗着美色作妖。就赵老太太那脾气,换成沈樱,赵老太太敢惦记她的生意,沈樱非要当面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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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看在兄长的面子上,,沈樱不跟赵老太太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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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过了些悄悄话,不知不觉这段游河之旅就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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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岸后,谢郢与赵宴平告辞,带着顺哥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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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宴平惦记着教训妹妹,也没心思多逛,护着阿娇、沈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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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宴平让阿娇先回屋,他去西屋,语重心长地告诫沈樱要克制自己的小姐脾气,被人欺负了可以理论,一个姑娘家怎能出言不逊,逞了一时口舌之快,传出去却影响名声,女子终归要嫁人,不能像那些公子哥儿一样任意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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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樱听得心烦:“大哥怎么越说越像我爹了,我还以为你年轻,能懂我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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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宴平沉声道:“长兄如父,你做错的地方,我本该纠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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