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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徐贤弟但是颇疼幼妹。”陆纷状似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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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钰安笑了下,语气同样别有深意:“陆兄有陆霁这个弟弟,应该能懂为兄之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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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纷自然明白裴钰安的深意,意思是不要拿他家妹威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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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也有同样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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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陆纷终于对裴钰安再放下部分戒心,他不怕人贪,不怕人狠,可他怕人没弱点,徐墨有弱点,自然也有掣肘他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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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亲热地说:“徐贤弟品品新收的茶,看看味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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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钰安端起茶杯,氤氲白雾遮住他的眉眼,他当然揣测出了陆纷心里不会同意和徐家做亲,老谋深算的陆纷将陆霁养成那般性子,便知他是不欲有他这样不干不净的舅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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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提此事,想必一是因为对陆霁有个交代,二是想再次试探徐秀秀在徐墨心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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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介意扮演个在乎妹妹的好兄长,因陆纷需要他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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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同样对查私茶一案也有了把握,陆纷对陆霁的疼爱不是装出来的,既如此,比起他,他才是真正有了控制陆纷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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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青瓷茶杯,笑道:“味道甚好,入口微苦,回味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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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别裴钰安,处理完茶行的事,陆纷归家时难得在大门口遇见陆霁,他幼年常在门口眼巴巴地盼他归家,年岁渐大,却很少做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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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陆霁冲到他跟前,“你……你今日和徐大哥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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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了抓头发,明亮的眼中全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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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纷清楚地意识到陆霁已比他高出小半头,肩宽背阔,看起来比他要可靠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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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瞧了他眼,提步走进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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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大哥。”陆霁立刻追上去,围着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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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影壁,陆纷停下脚步,略抬起头,对上陆霁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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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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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墨不同意这门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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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霁脸色笑容凝固,陆纷叹了口气,“徐墨说他妹妹年龄小,暂时不考虑婚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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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霁脸色稍缓,“原是这般,她才十六,的确年龄小,我可以等她。”云郦的徐秀秀身份要比她本来的年龄小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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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纷想了想,还是不愿意陆霁继续沉迷其中,他沉声道:“陆霁,你怎么不明白,徐墨那是婉拒之意,他不想你当他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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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霁僵在原地,表情似是难以置信,最后他咬牙问:“他没问徐姑娘的意思?徐姑娘也拒绝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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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徐姑娘既然父母不在,他身为兄长自能为她婚事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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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霁呆立须臾,心一狠道:“我要去问问徐姑娘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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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罢,他像是一阵风,飞快地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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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见此,担忧地道:“大公子,就让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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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人跟上他,至于他要问,便让他问吧。”喜欢人的滋味他比他要感受的多,如果不让陆霁去这一趟,以后心里总要记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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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他也该受点磨砺,这世上的东西不是他想要就得有的,以前他不忍心让陆霁学的东西,便让他们教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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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霁到了徐家的消息,云郦先得知,裴钰安并未归来,管家说他十分急切地想见云郦,云郦好奇到底是什么事,便让人请他去花厅,花厅四面无遮挡,适合他们这种见面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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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花厅便见陆霁在亭子里走来走去,面色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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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郦略好奇地道:“陆公子,你有什么事?”说着云郦使唤丫鬟上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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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霁哪里顾得上喝茶,自云郦进来,他的目光便牢牢地锁在她身上,可我了半天,依旧一个字没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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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郦给他倒茶,越发奇怪:“陆公子,你到底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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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霁闭了闭眼,狠下心道:“徐姑娘,我今天托我哥向你兄长提亲,可徐大哥拒绝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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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钰安刚从外归来,便听见仆人说陆霁来了,云郦正在花厅里招待他,他脚步匆匆地走近花厅前面的假山前,便听见陆霁直白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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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下意识落到云郦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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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云郦目落讶然,愣了半晌,才垂下眸低声道:“我哥哥还没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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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霁急急地从凳子上站起来:“那你的意思呢?你愿意……嫁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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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钰安脚步动了下,下一瞬,他收回脚步,定定地立在假山后,花厅四面无遮挡,凭他的耳力,虽距离有些远,可还是能看见听见两个人的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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