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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郦举起一根手指,“我就抓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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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钰安不应声,他长这么大,没做过偷鸡摸狗或者是摸鱼的事,这往生池的是属于紫光寺的,而不问自取即为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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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久久不应,云郦语气失落地道,“一条也不可以吗?”她的声音很小,可充满了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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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钰安看向她,云郦略抬着头,目光可怜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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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钰安深吸口气,扭头对常余道:“去帮她捉鱼。”今日是常余随他们出门,虽他脑子一根筋,但常余的功夫是护卫中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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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世子。”云郦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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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钰安背过身,声音复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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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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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郦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微妙,而后常余便凑了过来,但云郦没让常余帮忙,这往生池的鱼多,且因经常被人饲养,根本不怵人,甚至见池边有人,还涌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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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郦自己挽高袖子,捉了条肥嫩的鲤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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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鱼在人手中扑腾的声音,裴钰安转过身来,然后就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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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余乐滋滋地捧着一条大鲤鱼,那鱼比云郦手上的还要大,裴钰安眉心一皱:“你怎么也捉了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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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余沉浸于烤鱼的美味中,闻言茫然道:“我不能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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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钰安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冷冷地道:“鱼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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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余脸色微变,愕然道:“主子,云郦都可以捉鱼吃,为什么我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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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钰安无情地再度命令道:“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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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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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裴钰安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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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余依依不舍地看了看他特意挑的最肥的一条鱼,委委屈屈地放了回去,本来还指望尝尝永生池里的鱼什么味道,此刻都化作泡影,他颇为艳羡地看了看云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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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厚此薄彼,主子偏心,明明都是属下,为什么区别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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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郦递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又说:“等会儿我烤了给你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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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余闻言,那颗被厚此薄彼的心略微得到了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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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郦东张西望道:“不过哪儿没人,适合烤鱼?要是被人瞧见了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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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不好?裴钰安吐出口浊气,咬牙道:“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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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生池的环境便够安静,片刻后,几人来的地方更为安静,树木葱郁,草木葳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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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余身上带着匕首,不远处有溪流,不消片刻,云郦便将鲤鱼处理干净,串在烤架上,这期间,常余利用轻功去了趟厨房,摸了些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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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盐的举动,自然又被裴钰安的眼神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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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余往云郦身边凑了凑:“是云郦让我拿的盐。”主子要盯也得盯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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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郦小小声地说:“我姐姐烤鱼都放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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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钰安看着可怜柔弱的她半晌,终是垂下头,缄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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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钟后,烤鱼便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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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郦将烤鱼递到常余跟前,常余迫不及待地撕下一块腹部鱼肉,尝了口然后夸道:“真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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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郦笑笑,又抬头看向远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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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侧的裴钰安,“世子要尝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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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郦选的是中等个头的鲤鱼,适合烤炙,虽只用了盐,但软嫩适中,味道鲜美,何况她烧烤技术好,鲤鱼两面都泛着金黄的光泽,闻起来也香气缭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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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钰安嗅着那香味,坚定不移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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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郦不再多劝,她低下头咬了口烤鱼,只尝了几口后,云郦眼眶便渐渐湿润,她眨了眨眼,似要把那股酸涩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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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泪似乎还是忍不住,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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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距离隔了几步,但裴钰安听力观察里过人,他很容易便注意到云郦失态,他拧着眉道:“怎么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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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余也好奇地看着云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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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郦吸了口气,似乎想将眼泪憋回去,半晌后她才略带哽咽地道:“以前姐姐怕我不小心掉进水里,都不让我下池摸鱼,都让我在岸边看着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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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擦了把眼泪,又笑着说:“没想到自己捉的鱼味道还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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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钰安沉默了下,压低嗓音道:“虽你姐姐不在,但我现在也是你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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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一出,云郦彻底愣了下,呆呆地望着裴钰安,裴钰安迎着她的眼神,终究没把他现在可不就是徐秀秀的哥哥这句话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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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不过是伤心,他作为她的主子,安慰下她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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