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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桑洛丹醒来之时,望着身上的毯子和身旁的袈裟鞋子,以及前不久送来的食物,不禁苦笑了一声。如果他的心里不是已经装着梅朵卓玛的话,或许他会容下降央西饶,只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收拾起崭新的袈裟鞋子和毯子,罗桑洛丹又恢复成了以前的苦行僧。经过恰如寺附近时,上前去要还降央西饶这一切时,却得知对方已经离去,心里头顿时有些忏然若失的感觉。
送不出袈裟鞋子和毯,罗桑洛丹只能带着它们再次上路。转过一圈的纳木措,别人花了三年的时间转完,而罗桑洛丹仅花了两年五个月的时间转完。
回到拉萨,在夜晚拉萨河畔无人的时候,将自己清洗了一番,罗桑洛丹穿上当初降央西饶赠与的袈裟,来到了三大寺之一的哲蚌寺。经过半年苦修,终于获得了林赛格西学位。与此同时,香格里拉传来了阿旺堪布病危的消息,罗桑洛丹忙不迭的赶回了香格里拉。
床头前,阿旺堪布无神的眼睛直盯着上方的天花板,罗桑洛丹跪在他的床头。取得林赛格西学位再回到这寺中之时,就像阿旺堪布当初期望的那样,没有一个人敢说他一句闲话。而今有了这学位,加上活佛和阿旺堪布的推荐,罗桑洛丹成为下一任堪布已经是完全可以确定。
时间就像转动的经筒,转过一圈便是一圈。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当罗桑洛丹从青年走向了中年,从中年走向了老年,这一段又一段的时间里,他见过降央西饶的时候屈指可数。只有在送走了自己的父亲母亲,降央西饶的父母时见过面,其他时候各自做着各自的修行。
春去秋来,水云带着小孙女梅朵上山的时候,罗桑洛丹惊奇的发现那小孙女的面容与梅朵卓玛十分相似,连名字也几乎相同。
“堪布阿波拉,我听阿嫫拉说过,以前阿波拉喜欢过一个姑娘她也叫梅朵,和我名字一样?是不是?”眼前荡漾着如花的笑容,幼嫩的脸庞让罗桑洛丹不由得点了点头。
“那阿波拉是喜欢那姑娘多一点还是喜欢降央阿嫫拉多一点?”幼嫩的童音提起那久违的人,罗桑洛丹微微一愣。
降央西饶,再见之时她同他一样,已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丝毫没有当年的美貌。可是不知为何他的心里会突然多出这么一抹影子,时不时的浮上心头?
如果爱是一种慢性毒药,他想自己是不是已经中了这毒?降央西饶,就像毒药一样慢慢渗入他的心里,化入他的骨血。爱梅朵还是爱降央,其实两者都有吧。
这一年的冬天,香格里拉飘起了鹅毛大雪,藏式的房子里点燃着火堆,罗桑洛丹躺在床上,心里头突然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唤来侍僧,吩咐了下去,罗桑洛丹随即起身沐浴更衣。或许是老了,连行动也变得缓慢。等一切都做好之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格桑朗杰和水云赶到寺中的时候,罗桑洛丹已经盘坐在床上,面容十分慈祥的望着两人。
“格桑,水云,你们来了。”看着眼前同样白发苍苍的两个人,罗桑洛丹扬起了一抹笑。
“哥哥,您是不是有什么事要交代我和水云去做?”接到侍僧的通知,隐隐有种不好预感的格桑朗杰匆匆带着水云赶来,而远在丽江的木晶和叶峰恐怕一时半会的回不来。
“格桑,连你也这样说,想是已经有所预感了吧。”望着自己的弟弟犹豫的半响点了点头,罗桑洛丹脸上的笑容更深。“我就知道你会有这样的预感,我们是兄弟,兄弟连心啊。”
“哥哥。”格桑朗杰抬起头望着眼前的老人,知道他唤他前来便是交代遗言。
“格桑,说起来我这大半生没有多大的作为,若不是上师指引我一路走来,或许我还在漫无目的的漂泊着。如今我的期限到了,也该是时候离开了,只是我还有一件事放心不下。”想起那个人,罗桑洛丹知道自己亏欠她很多,这一路上的追逐,他执着,她放不下,是自己害了她。
“是降央?”格桑朗杰知道现在在这个世界上,与罗桑洛丹有关的人除了自己之外就是降央西饶让他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