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关文章
-
无相关信息
许峻岭说:“意思意思总要够意思才有意思,不然没意思了还意思什么呢十几块钱一个钟点我也赚了几年,两块钱一个钟点!”
他眼睛鼓出来,像听天方夜谭一般,忽又轻蔑地一笑说:“十几块钱一个钟点,这些人都拿十几块钱一个钟点我短裤都要输给你。你去找你的十几块钱一个钟点,找我干什么!我求着了你吗”
许峻岭也轻蔑地一笑说:“两块钱,你好意思说,我不好意思听。我出三块钱一个钟点意思意思,你帮我去搞家里的卫生你愿意不三块钱,愿意这就跟我走!”
趁他一怔,许峻岭说声“拜拜”转身就走,到了门外,听见他在高声骂什么。
看来要找工作非借工作许可证不可。许峻岭打电话给范凌云,她说:“违法的事,我不敢做,电脑里查出来不得了。你倒是赚钱走了,我还得呆一辈子呢。”
许峻岭再三说查不出,她只是不肯,说:“你一定要我有个违法记录才称了你的愿吧!”
许峻岭说:“你保护自己保护得滴水不漏。”
她说:“那讲明的,我不保护自己谁还来保护我”
许峻岭只好算了,心想,最后这几千块钱看样子是赚不到了。过几天范凌云打电话来说:“马正飞要回国去几个月,你去借他的工作证。”
我说:“你都不肯借,他会肯借”
她说:“你做满二十个星期,再想办法要老板炒了你,让他拿失业金,他会肯的。”
许峻岭说:“这失业金你拿不好些你正没钱!”
她说:“我又没回国,我在这里读书,电脑一按就出来了。”
许峻岭照她说的打电话过去.果然一说就成。
把马正飞的社会保险号和工作证拿了,许峻岭疯了似的满城跑着去找工作。每天以第一时间等着在东区唐人街买了《星岛日报》,查到了广告立即打电话去。可那边不是说已经有人了,就是要他去填一张表,毫无结果。
许峻岭每次去了都发现总是有好些人赶在他前面,怎么可能后来明白了很多人等在大唐人街抢第一时间,那边的报纸出来早一两个小时。于是他每天也早早地骑了车到大唐人街买报,然后立即行动。有家无线电装配厂招四十个人,他马上乘地铁到了东边士嘉堡工业区找到那家厂,屋子里已经挤满了人,讲上海话的人多。
许峻岭挤进去抢了一张表,以马正飞的名义填了,交的时候遮遮掩掩眼睛转溜着,怕有人认识他,发现他冒名顶替。女秘书是好漂亮一位小姐,看去也像大陆来的,神气地把一大摞表拍得“哗哗”响说:“你看,你看!”
交了表的人都不肯走,呆着就有希望似的,也许想等别人走了自己再对秘书小姐作个特别提醒。许峻岭看大家都不走,也呆着,呆了一会儿心里难受,嚅动着嘴唇骂了声娘,开了门出去。出了门想着张小禾还真是个好样的,像这位小姐真叫人恶心。
这样又过了几天还是没有希望,才明白失业严重到如此地步,如果这时候才到加拿大可怎么得了。又买了英文的《太阳报》来看,想到西餐馆去找份洗碗的工作。这样奔忙了十几天,在餐馆、塑料厂、加油站、机械厂……几十个地方碰了壁,人都快气疯了。
这天许峻岭给城郊的一家汽车旅馆打了电话,他们登出广告需要一个值夜的人。许峻岭说了自己的情况,老板娘叫他过去看看。他对找工作几乎已经绝望,路又这么远,他犹豫着还是去了。下了地铁列车转了市内公共汽车,到尽头又转了去市郊的车,下了车对着地图又走了好久,路上冷冷清清的。许峻岭想,如果要了他呢,他就住在这里算了。
老板没房给他,许峻岭在附近租一间,电话也不装了,忍了最后这几个月,与世隔绝也顾不得了。见了老板娘,她漫不经心地和他说话,许峻岭知道没希望了,但还是填了张表留在那里。回去的时候一路想:“跟张小禾分了手还是对的,来三年了,还这样惶惶然若丧家之犬到处窜,这日子怎么过得下去。”
又想到认识的几个漂亮姑娘嫁给了年龄大的富人,自己原来还想不通,又不是没有饭吃,当个靠男人吃饭的人!这时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她们只要在感情上作了妥协,一切一切的艰难困苦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