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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啥时候”许俊岭紧追一句。
“腊月二十三。”
开车许俊岭会,在城中上学时曾跟一个同学,在他爸开办的驾驶培训学校不但学会开车,而且还拿到了驾驶证哩。
“你的车咋卖哩这红鱼岭有多少人干这营生”许俊岭连珠带炮似的问,“平均几天送一回车百公里烧多少油”
“上车说,这外头冷俅俅的。”
黄金彪开了双排座的驾驶室,许俊岭跟着坐进去。谈完了运尸的行情,他要求试车,就在阴冷的暮色里顺着简易公路跑了几个来回。黄金彪反复叮咛没人抢生意,说许俊岭是商洛山里的人,民工的百分之八十都是同乡。正说着,一个穿皮大衣的女子挡住车喊,“黄大哥,想死我了。”
不及许俊岭开口,黄金彪就粗喉咙大嗓子地从车门探出头问,“就你一个我还有一个兄弟呢。”
“啊,不不。”许俊岭知道那女子是做皮肉生意的了,就赶紧说,“我还得回去回老板话哩。”正说着,女子像只狐狸似地窜上了车,美白霜的味儿浓得难闻。许俊岭打开车门要往下跳,那女子却一声尖叫,“是你呀,大哥。”
许俊岭回头一看,竟是上回洞口他给金米的“白虎星”呢。人是衣装马凭鞍,一身行头把她妆扮得华贵迷人,根本联想不到腋下夹着塑料纸,一颗金米就可野合的卖淫女身上。
“嗨――,你这个x上没长毛的婊子,也认识俊岭啊”黄金彪嘿嘿地笑了声,然后喊住他说,“你俩是老相好,老哥今天请客。走,到老哥房里弄她个天昏地暗。”
“你在那儿住回头我找你。”许俊岭问。
“我是住哪儿,算哪儿。”白虎星见了两个老顾主,生出卖紧俏商品者的得意。
许俊岭见白虎星误会了,赶紧补了句,“我是问黄哥呢。”
“就在棺材店后边,车每回都停在老钱的院子。”黄金彪说,“你喊一声金彪,这儿谁都知道。”
跟黄金彪分手,上了韩军伟庄子,坐在电视机前火盆旁的雪菲,撒娇似地站起身,学着电视里的样子往许俊岭脖子上一吊,就啃萝卜似的吻起来。一股擦澡后的清爽,催生他占有的欲。电视里放的3级片录像带――《徐娘三弄》,也早已把雪菲逗引得火急火燎。她的雨点似的狂吻,以及肢体语言和十分夸张的呻唤,全是录像带里的翻版和模仿。
“好啦、好啦。”许俊岭拍拍她的脊背说,“到楼上咱也演录像走。”雪菲听话地放了他,转身去收拾零乱的录像带,嘴里叽咕着,“这都是二狗子弄的,把人也引逗瞎了。”
许俊岭在火盆上点着烟,转身上了二楼。屋子里雪菲已替他收拾了一番,脸盆架上方新挂了个圆月似的镜子,门后钉了金属挂钩,一条驼毛围巾挂在上面,床上的电热褥开着,靠里墙上用画钉钉着《神雕侠侣》中男女主人公的挂像。嘻,已拴在婚姻锁链上的雪菲,对他火热得竟似初恋的少女一般。红鱼岭经常发生抢劫案,警察中队的人根本就管不过来。韩家独庄独户,又没有院墙,要是有歹徒冲进来,说不定连命都得搭上。衣服脱了一半儿,他又跳下床,关上了留给雪菲的门。
“赚是赚大了,就是每天跟鬼打交道……”黄金彪愣头愣脑的话又在耳畔回响。运尸赚钱,会不会晦气倒霉呢,自己玩空手道不也从堂叔百忍处大赚一笔吗。妈的,冥冥之中会不会有定数,怎么黄金彪那辆运尸车开的价,就不多不少是许俊岭从百忍叔那里赚来的数目。他的神经绷紧了,巧合意味着是祸还是福呢。
“笃笃,笃笃。”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考。他“嚯――”地坐起,后山矿洞工棚里的民工咳嗽声,穿过静寂的夜空传到了房间。“谁――”他犯疑地问了声。
“笃笃,笃笃。”敲门声比刚才更急促,他披上衣服下了床,仍不放心地问了句,“你谁嘛”
“哎呀,我。”雪菲急不可待地说。
开了门,雪菲带着一股寒气钻了进来。见他灯亮着。就赶忙拉了开关。黑暗中,床不堪负重地呻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