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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看。”
顾初见他执意,也明白他是跟自己杠上了。藏在骨子里的小倔脾气就上来了,想了想,说,“文件里有一处的判断是错的。”
陆北辰微微挑眉,示意她说下去。
“有关萧雪胃粘膜受损的分析报告,我认为是她生前有过胃出血经历。”顾初从容淡定。
陆北辰的眼眸里有一丝若隐若现的光亮闪过,很快的,陷入沉思。
“所以,我看到文件中的报告分析说萧雪有未进食的迹象,您怀疑她生前有被迫无法进食的可能,可如果是有严重胃出血的话,那么患者是一定要禁食的,所以也有可能是她主动数日禁食。”
陆北辰若有所思。
“当然,这都是我不成熟的想法,我想陆教授您这么高明智慧,这种可能性说不定已经被您排除了。”顾初见他似有思考,心里当是小小雀跃一下,也故意说了这么一嘴,当是出了口恶气。
可是,她马上意识到自己做错了。
她看到陆北辰唇角唯一一丝柔软的弧度都消散殆尽了,心里就开始打鼓,她挑战了他的权威?刷了他的面子,他也许不会让她好过。刚要开口打算圆话,就见陆北辰随手将半截烟摁灭在烟灰缸里,起身朝书房走去,又抛出了个令顾初心肝俱裂的命令,“进来。”
顾初如临大敌,头皮都在嗖嗖发紧,退无可退,便只能乖乖地跟在他身后。
陆北辰拿过信封,文件拿出来后仔细翻开,又将电脑打开。顾初见他是要工作的节奏,斗胆子问,“您需要我做什么?”问得有点没底气。
“你倒提醒我了。”陆北辰将电脑中的一份文件打印出来,足有二十几页的样子,“我需要你。”
这话说得令顾初心脏猛地一蹦。
下一秒,陆北辰补上了句,“别误会,我只是需要你的医学知识。”
这是顾初万万没料到的,惊讶,“这是在开玩笑。”
“我从不拿工作开玩笑。”陆北辰肃了神情。
顾初一噎。
厚厚的一摞纸就放在她面前,英文撰写,陆北辰递给她的时候她大致扫了一眼,还是跟萧雪死亡案件有关的,只不过这份看上去更像是内部资料。
“死者生前的病症体我想要了解清楚。”陆北辰严肃地说,“其中涉及了一些病情病理的变化,我需要专业人士来为我解答,我知道,你是学过内科的,你刚刚的表现起码告诉了我,你的学习成绩还没有还给老师。”
没错,她学过内科,到了后来她毅然决然地爱上了外科,虽然血淋淋的,但她还是着迷于手术刀划下皮肤的那一刻,可能,就是因为陆北深。原来,爱一个人无非就是改变,而自己,就是最容易被改变的那一个。
“有问题吗?”陆北辰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见她神游太虚,眉宇间略有不悦。
顾初马上反应过来,应声,“哦……没问题。”回答完才愕然,不对啊,她为什么要帮他?
很显然陆北辰完全忽视她困惑的神情,说,“有关病理的解释,你直接标注在文件上就可以,用英文。”
有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顾初捏着厚厚的文件,嘴巴张了张,其实她想告诉他的是,她想回家,一会儿顾思就该回去了。还有就是,这摞文件要是全都看一遍非累残她的双眼不可,想了想,还是婉转地问了句,“那个……我能拿回家做吗?”
“不行。”岂料陆北辰一口回绝。
“可是……”
陆北辰已经绕到电脑前接收邮件了,见她支吾,强调了句,“你刚刚不是已经答应我说没问题了吗?答应别人的事总要做到吧?”
用了她的话来堵她的嘴,堵得顾初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暗自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抱着文件起身。
“去哪儿?”陆北辰皱着眉头。
顾初的脚步就僵了,指了指文件,小声说了句,“我……到会客厅帮你注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