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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莫名又心疼了,走过去从他身后搂住他,用脸蹭了蹭,自言自语说:“是有多忙,连饭都不吃……”他两只手还湿漉漉的,拿着一个红透的西红柿,转过身低头看她:“为什么忽然想见我?还不吃饭就跑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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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了。”童言厚着脸皮,抬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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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嗯了声,笑得很好看很好看:“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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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童言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重复着,“我想你了,所以觉得今晚一定、马上、必须要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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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说话,只用两只手臂的内侧把她圈在身前,就这么举着一只水淋淋的西红柿,很安静地低下头吻住她,悄无声息的,却是格外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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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红柿上的水滴在地板上,很快就汇成了一小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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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会儿,他才放开她问:“昨晚是不是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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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啊。”童言下意识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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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西红柿放在大理石台上,从一侧架子上拿下干净的白毛巾,擦干净手:“很多生物都有自己的声音辨别系统,就像海豚,如果你拍打水面学鱼落水的声响,它会无动于衷,可如果扔下去一条鱼,它却能准确捕食,因为它们靠的是自己发出的超声波,去‘听见’环境的变化。海豚和海豚之间,也是靠这种声波交流,彼此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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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言靠着他,听得有趣,可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说到海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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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一片漆黑的大海里,它们也能找到彼此,因为它们的语言不受距离限制,甚至可以传到数百千米外,”他停顿了几秒,声音低下来,“交流并不需要真正的听觉,所以,我能听见你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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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只想在一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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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从架子上挑了个大小合适的刀,把西红柿切成了六瓣,头也不抬地问他:“是不是切完西红柿,我就可以让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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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言一声不吭,似乎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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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的情绪,她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暴露过,就算在家,还要维持一副毫不在乎、没心没肺的表情。哭什么的,只有彻底扛不住的时候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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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平生偏过头看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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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童言长出口气,“我觉得我快被你说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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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得好笑,随手拿起瓣西红柿,喂到她嘴里:“不要哭,我不会安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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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说这么煽情的话……”她眨眨眼,觉得快坚持不住了,眼泪已经快充满眼眶的时候,马上把脸埋进他怀里,顾平生只能又放下刀,抱着她哄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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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想想,具体说了什么,童言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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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非常印象深刻地判定,他真的不会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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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忽然就被拉开,顾平凡刚想要说什么,看见童言迅速从顾平生怀里跳开,竟还红着眼眶,不禁笑了:“我可以进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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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平生懒得理她,随手拿起一瓣西红柿,吃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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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平凡关上门,亲热地揽住童言的肩,凑在她耳边说,“悄悄告诉你,他从来不会哄女朋友。以前我去看他的时候,亲眼看到一个金发美女在他房间,哭得歇斯底里,他却坐在沙发上任由女朋友摔东西,自己就只是看书,”顾平凡说完,抿唇笑起来,“如果是我绝对受不了,他这个人谈恋爱估计需要推一下,动一下,会不会很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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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童言努力回忆着,貌似顾平生还是挺会说话的,“顾老师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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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怎么好?”顾平凡好奇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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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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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言有些窘,这种问题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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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顾平凡看得有些脸红,被个三十岁的女人追问这样的问题,对方又是顾平生的表姐……还真是怪异。好在顾平凡不是个很八卦的人,只是对着顾平生不怀好意笑了笑,就转入了正题,大意是给他安排好了复查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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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只是寥寥数语,语焉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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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言把饺子几个几个的扔到沸水里,装作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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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开了炉灶,厨房很快就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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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平凡离开时,水正好沸了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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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了一碗凉水,倒入沸水中,扑腾的饺子再次安静下来。顾平生时不时给她喂上一小块西红柿,到最后两个准备做糖的西红柿,都被他们两个吃完了。她回过头看了眼仅有淡红色汁水的案板,抱怨看他:“早知道你要生吃,就加些白糖凉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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