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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实说的还是那个电影，可是却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在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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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对老电影，我口味很俗，喜欢《律政俏佳人》。”她马上转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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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在沙发上，思索了下：“一个只喜欢打扮的小女孩，因为男朋友考上法学院提出分手，然后就奇迹般地穿一身粉红芭比洋装考进了哈佛法学院，追回男朋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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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马上更正：“男朋友只是个烂人，她最后和自己大学老师在一起了。这个电影我超爱看，看了十几遍，那时候就发誓一定要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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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蓦然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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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式的落地钟忽然响起来，很沉闷的钟声，提醒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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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鬼话题啊……今天真不适合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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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偶像剧有时候也挺励志的，”顾平生很快站起来，走到阳台上：“我刚才下车，看这里很眼熟，附近有没有什么路叫雁荡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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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暗松口气，马上也站起来：“就是对面，”她指着窗外，“垂直这条就是雁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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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精致的一条步行路，走下去就全是深灰色的老式洋房。她记得苗苗曾经说过，她拍婚纱照穿着旗袍取景，就是在这条路上，只可惜现在是倾盆大雨，看不到什么景色，只有各种颜色的雨伞漂浮在雨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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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应该就是这里了。她家里条件不错，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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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成绩也不错，”童言感慨了下，“自从上了大学，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并不是家境不好的人就会一鸣惊人，家境很好的，也不全是不学无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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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励志小说有时候并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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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右手搭在栏杆上，回过头，继续看阳台外的车水马龙：“学习这种事情，顺利过关可以靠努力，要真想一鸣惊人，的确是要靠一些个人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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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在说自己吗？”她低声喃喃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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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察觉到她在说话，淬不及防回头问：“在和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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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言瞬间心虚，尴尬地笑了笑：“是啊，我饿了，顾老师准备请我们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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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笑了：“这个估计不用我来想，她应该想好地方宰杀我，犒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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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说这话的时候，视线又落在了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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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想起宿舍夜谈说起顾平生的缺陷，多有赞誉。多好啊，和你说话时会一瞬不瞬地看着你，只专注留意你一个人。可他如果不想和你说话，也太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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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移开视线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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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沈遥果真不负众望，直奔雁荡路，挑了一间吃牛排的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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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是单独的小洋房。想都不用想，肯定很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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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没进门，就问沈遥：“你不是要吃中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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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我给你点双份蘑菇汤，保准你热起来，”沈遥捏了下她的手心，一副为她好的样子，“女人要吃牛肉，对身体好。这里不算贵，人均只有200，在上海绝对不是贵的，相信我……”她说完，瞄了眼顾平生“再说，宰杀老师的是我，又不是你，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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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平生就走在两个人前面，刚才把伞收好，递给身边的男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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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言看着他的背影，默默地念了一句。为什么不怕？如今他是自己最大的债主。你见过不还钱，还拼命磨刀宰杀债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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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她拿到菜单彻底哭了，随便一个什么蘑菇汤就138，哪里可能是人均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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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开胃菜开始，就没有停止过，似乎真是认宰的羔羊……每说一个名字，童言都立刻瞄餐单，然后狠狠剜一眼沈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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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骨，8盎司，”他看了眼童言，“这位小姐是菲力，5盎司。七成熟。沈遥，你要吃什么？”她迅速扫过手里的餐单，菲力一盎司70，而光是自己就要吃掉5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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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童言刀刮的目光中，沈遥镇定自若：“菲力，6盎司，三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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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血动物？”他难得开玩笑，合上了餐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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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遥不好意思笑笑，趁着他确认配菜和甜点时，悄声对童言说：“顾老师在开玩笑，看到没有？他开玩笑的时候，眼神真销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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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言咬牙切齿：“难道你要他抱着钱包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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