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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接下来,陈二胖的语气里充满了惋惜和同情:“真是……看开点啊,当时医疗条件差估计,峰子,好好照顾人家啊。”
岳峰点头:“那是。”
一边说,一边身体力行地帮季棠棠把包拎上了。
陈二胖和关秀送两人到楼下,帮着岳峰把行李放后备箱,一想到多年的朋友才见着面就要分别,心里头怪不是滋味的,岳峰发动车子时,他趴着车窗看岳峰:“峰子,忙完了再过来一趟啊,好多话说呢。”
然后又跟季棠棠客气了一番:“季小姐你也一起来。”
岳峰笑了笑:“一定。”
车子慢慢驶出小区,陈二胖使劲朝着车子离开的方向挥手,直到关秀瞪他:“哎哎哎,车子都看不见了啊,别搞得这么依依惜别的行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送别老情人呢。”
陈二胖嘿嘿直笑,故意说得神秘兮兮:“秀儿,被你发现了,那我也不瞒你,这背背山的情谊,你是理解不了的。”
关秀差点笑喷了:“得了胖子,就算真背背山,岳峰也看不上你吧。”
陈二胖气着了:“哎,秀儿,我当年也挺帅好吧,我帅到极点的时候,岳峰那根本跟我没得比,哎,我说真的,你别笑啊,哎……”
手机响了,陈二胖瞪了关秀一眼,那意思是稍后同你算账,然后揿下了接听键。
电话是市局里那个朋友打来的,声音压得很低,语气有点凝重:“胖子吗?”
“哎,王哥,是我。”陈二胖有点慌:不是说事情都已经了了吗,怎么忽然又打电话来?难道有变故?
“胖子,事情复杂了,你那朋友还在吗?让他小心点。”
陈二胖心里咯噔一声,他看了关秀一眼,往边上走了几步,随之压低声音:“怎么就复杂了啊?”
“本来审的好好的,快11点的时候领导那边忽然发话了,调了别人把人提走了,也不让我这里再插手了。后来我动用关系查了一下,这几个人有案底的,尤其是那个带眼镜的,之前被怀疑跟一宗失踪案有关系,当时有个证人,是个老教师,说看见眼镜跟失踪的女人有过争执的,这次摔死那女孩,是那个老教师的孙女。你说哪有这么巧的事,典型的报复啊,cao,真他妈孬种,跟女娃娃下手。”
“龟孙子挺狠的啊。”陈二胖咂舌,“不过不是已经被抓了吗,就算不是你负责,还怕他翻天不成?”
“话不是这么说。”王哥说的很迟疑,似乎字斟句酌思量着该不该同他讲,“上次那件案子,明明疑点挺多的,居然被保出去了,经手的人又支支吾吾的,我就觉得有问题。这帮人可能背后有人,我怀疑是有组织的犯罪。”
他声音突然又低了下去:“告诉你,三人刚进来的时候,态度挺嚣张的,老子关上门揍了他一顿,扯拽的时候,无意间就看到他胳膊正面有个纹身,纹的飞天。我多了个心眼,把另外两个胳膊也撸起来看了,全中,你也知道的,有些团伙帮派,会在身上统一纹个什么玩意儿。他们被提走的时候,不但不紧张,反而挺得意的……多个心眼总没错的,如果后头真有个团伙,我怕同党会打击报复,你那个朋友这两天得多留点心。”
陈二胖赶紧点头,紧张地直咽唾沫:“行,行,我知道,我得赶紧跟他说一声,谢了王哥,改天请你吃饭。”
挂了之后接着就拨岳峰电话,听到听筒里传来的声音时,顿时就傻眼了:你个孙子,这个时候关的什么机啊!
车子慢慢驶进敦煌市区,季棠棠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直翻来覆去看岳峰手机里那几张照片,停车等灯的当儿,她忽然问岳峰:“这是苗苗的婚礼吗?”
岳峰嗯了一声。
“这个人,”她指着照片上的秦守成,忽然就改口了,“是秦家的人吧?”
岳峰有点惊讶,他看了季棠棠一眼:“怎么说?”
“苗苗的婚礼,去的肯定都是亲戚。他穿戴这么齐整,像个管事的,有几张照片,别人都向他敬酒,他是秦家的人吧?”
岳峰点了点头:“他是苗苗的二叔,叫秦守成。”
季棠棠很迷茫地哦了一声,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如释重负,顿了顿又问岳峰:“为什么苗苗的二叔,长的会跟我爸爸一模一样呢?”
换灯了,岳峰发动车子,他看着前方的岔道,刻意地不去看季棠棠:“为什么你不觉得,苗苗的二叔跟你爸爸,就是一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