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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时后,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李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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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浩和李云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李云看上去仍旧那样魅力四射,端庄秀丽又楚楚有致,一身紫色连衣裙将她的皮肤衬托得更加白皙,走在张浩是身边,一副夫唱妇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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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刚刚进屋,就走上前拉着我的手说:“周莉,你让我好担心,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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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冷地丢开她的手对张浩说:“张总,麻烦你出去一下,我要和你夫人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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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浩犹豫,我又说:“放心,我不会吃了你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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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浩还尴尬地站在那里不动,李云不易觉察地对他使了个眼色,说:“张浩,你就先到车里休息一会,我和周莉谈谈,我们姐俩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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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浩听了,这才慢慢腾腾地走了出去。我在心里骂了一句:“妈的,还是你老婆的话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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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示意我坐她旁边。我没理她,在离得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刻意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心想,我可不用再听你的了,也用不着对你那么彬彬有礼。现在的我既不是的雇佣的代孕妈妈,也不是你雇佣的公司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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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张浩说,你想让我过来谈谈。”短暂的沉默和尴尬之后,李云说话了,“正好,我也想和你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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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清嗓子,选择着词汇:“是的,我想和你谈谈。昨天你打电话找我,那个时候我不想和你谈,因为我觉得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也没有那个必要。既然你们又找到我,抓住我不放,我想我们应该谈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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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浩找你,是关心你。我们怕你做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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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傻事?你说的傻事是指什么?是怕我想不开自杀,还是怕我打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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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者都有。”李云说,“你毕竟年轻,有些事还不太懂,我们是真的关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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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你的关心,李云!”我义正言辞地说,虽然我义正言辞得有些心虚,但我知道,我必须保持着义正言辞的口气。“就是因为你过分得不同寻常的关心,才导致今天这个结果。当然这个结果是你想要的,可你想过没有,这会给我造成怎样的伤害?你不觉得自己太卑鄙太无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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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莉,事情已然发生,我们都不说气话好不好。我们理性的面对发生的一切,想个两全其美的大家都能够接受的办法,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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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理性的面对。现在我很理性。那我理性的问你,这一切,是不是你故意安排的结果?你在到我老家找我,让我来你们公司上班的时候,是不是已经预料到了今天会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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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让我怎么说?你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李云的口气虽然很轻,但同样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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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听到实情。”我说,“我只想知道,你明知道我是个心软且心地善良的人,你为什么还要这样算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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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算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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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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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莉,我有必要告诉你。”李云缓缓站起身来,沿着我的床前踱了几步。“虽然我很希望你为张浩生下这个孩子,甚至还求过你,但你不要老是觉得是我故意安排张浩这样做的。你是一个女人,是一个成年的女人。你应该能够理解一个女人的心,没有哪个女人心甘情愿地把自己心爱的丈夫送到别人的怀里。”李云顿了顿又接着说:“我在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你已经怀孕了。那天就是你到医院检查怀孕的那天,张浩一筹莫展地回到家,我看着不对劲,就问他出什么事了。在我的一再追问下,他向我坦诚了一切。你可知道我在得知这个消息时的感觉?那可是一种万箭穿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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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的时候,李云深深的叹了口气,那口气叹得悠长婉转,仿佛是从心底发出的哀鸣。我别过脸去,不再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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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能理解,我理解张浩,也理解你。我不想责备张浩,也不想责备你。我理解你们,你这么就不能理解理解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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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你让我这么理解你?”虽然有些理屈词穷,但我还要保持强硬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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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些其实都没有意思,我也想透了,凡事强求不得。我不再求你了,现在我只想问你,你打算怎么办?”李云的口气突然变得冰冷,那种冰冷是突然而至的冰冷,让我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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