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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是,一个女子。”女秘书。
电话接通了,一个低沉而好听的声音问:“丹尼?”
除了我的妻子之外,没有人叫我丹尼。
“是。”我说:“哪一位?”
“我姓王。王如璋。”
我的记忆完全回来了,雪白的长袍,一头乌发,玉似的一张脸——“王小姐。”
“你记得我?”她问。
“记得。”我说;“那天是我送你回家的。”
“是。”她问:“有空喝一杯咖啡吗?”
我笑了,我看看表,“你只有法律说已婚男人不能与一个美丽的女孩子喝咖啡吧?当然,我警惕自己,千万要控制自己。我结婚七年了,我有两个孩子。”
我拿了外套,然后我乘电梯下楼,一进那茶厅,我就看到了她,她对着我笑了。
雪白的衬衫,雪白的粗麻裤,这么热的天气,她身上纤尘不染,滴汗全无。她不是生活中的女人,她是神话故事里的女人。
我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
“啤酒?”我问:“你总是喜欢喝酒。”
她笑笑。
“你怎么找到我的?”我问她。
“很容易,这个地方是这么小。要找一个人很容易。”
“你甚至叫我丹尼。”我笑。
“你真的结了婚?”她问。
“当然真。”
她看着我,“你不象个结过婚的男人。”她说得很认真。
我笑,“结婚又不在额上凿字,当然看不出来。”
她也笑。
“你找我,只是为了一杯咖啡?”我问。
“是,”她说:“谢你那天送我回去。”
“今天我也可以送你回去。”
“今天不必要,”她指指茶厅的长窗外,“家里的车在等着我。”她告诉我。
我看向窗。是的,我看到辆RR的银影型。
我说:“我只开了一辆福斯威根。”
“但是你很快乐,是不是?”她问我。
我点点头。
“你有妻子,有儿女,有一间赚钱的广告公司,你是健康的人,一个快乐的人,我羡慕你。”她低下了头,她的睫毛闪动着,“你幸福。”
为什么对一个陌生人说这样的话呢?我不明白。我只不过送她回家而已。但是我觉得与她在一起,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清新感觉,甚至乎有点邪气,但是我喜欢与她在一起喝咖啡。
“你只有一个小时。”她说:“四十分钟过去了。告诉我婚姻生活是怎样的?你今天回家,会不会对你妻子提及我?”她很好奇地问。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不,我不会告诉我妻子,我不会告诉她,我在下午与一个美女喝了杯咖啡。为什么呢?我很低怕烦,所有的男人都怕烦。
她笑了,眼睛里闪过一丝狡猾,“你不会提,是不是?我猜对了。所以我不要结婚,丈夫们,丈夫们都是一样的,嫁给他们,为他们劳心劳力,然后一个女人打电话上去,那个丈夫就下来了。喝一杯咖啡?”她笑了。
她笑得这样讽刺,我觉得愤怒,是否因为她说中了我的心事呢?是不是呢?七年的婚姻,没有使我厌倦,却使我觉得有如刻板文章。
所以我下来喝一杯咖啡?
或者我的精神需要调剂,但我决不会再与这个太过分聪明,奇怪的女孩子在一起。
我站起来,“我的时间到了。”我说。
她笑笑,毫不介意我的无礼,她伸出手道:“请。”她手腕上的银镯子发出相撞声。
我付了账,愤怒地出了茶厅,我走到停车场,开动了我的车子。我觉得我笨,这个女孩子比一只狐狸还要狡猾,今天我让她作弄得这么尴尬,几句话就把我逼得下不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