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桃色
黄总从外面进来,报告道:“楼层监控、一楼大厅监控都被人为破坏,从时间看大致在凌晨五六点钟左右……说明一点,当时已经有人知道我们研发取得突破。”
“夜里只有五个人!”肖章叫道。
黄总脸上顿时不自在,他也是通宵工作的五个人之一。
“那样做太明显,”我沉吟片刻,“凌晨左右,你们有没有对外打过电话?”
“有,”黄总肯定地说,“主体研发工作大概是凌晨两点多钟结束的,然后宁工和李工继续做后续工作,我和另外两个人坐到门口喝咖啡,大家都有点兴奋嘛,都打了电话回家……”
“手机被盗听了!”我恍然大悟。
黄总赶紧将手机拆下来,肖章找来电子探测仪一扫,“嘟嘟嘟”,红灯频频闪烁,我猜得不错,有人在黄总手机上耍了鬼,能盗听到他的所有通话。再将其他四个叫进来一一测试,发现宁工的手机也被盗听。
德文有内奸!
同事之间做手脚太容易了,有时说一声手机没电了,借过来用用;有时根本不要说,因为很多人习惯于将手机放在桌上。像黄总、宁工这样智商极高但情商极低的专业人才,想骗他们实在太简单。
临近中午,我们已将整个19楼翻了个底朝天,连卫生间抽水马桶水箱、洗脸盆下口、机要室吊顶等地方都没放过,黄总还找来小铲子,把盆景里的水掀了一遍,仍然一无所获。
或许真被转移出大厦了吧,我茫然想。
就在准备放弃的时候,眼角瞥见保洁工推着垃圾车下电梯,电光火石间灵机一动,大喊道:“等一下!”
我冲到垃圾车前,不顾里面肮脏污秽,双手一阵乱翻,挖到近一半时指头触到一本厚厚的笔记,心中一喜,捏住了用力一拖:
果然是研发日志!
好狡猾的内奸,猜到事发后我们要组织搜查,竟然将日志扔进垃圾桶,因为保洁工上午收集垃圾后并不立即处理,而是等下午再收一次后一起运到大厦背后的垃圾场,他可以利用中午休息时间取出日志转移到安全地点。
真相虽已大白,内奸仍未找到,将员工们遣散后我心里沉甸甸的。唐雪漫并不可怕,她已暴露在明处;可怕的反倒是隐匿在暗处的人,也许他平时跟我们谈笑风生,称兄道弟,暗中却将德文的秘密源源不断传出去。我自以为聪明地在其他公司安排卧底,殊不知对手也非善类,同样还以颜色,这就是商战。无论谁都不能独善其身,必须一刻不停地战斗,或攻击别人,或被别人攻击。
傍晚下电梯时正好遇到唐雪漫,我说:“打一开始起我就没有怀疑你,因为我坚信你会遵守诺言。”
她正色说:“怀疑与否是你的事,我根本不在乎。”说着随便按了一层甩头出去。
热脸挨了个冷屁股,我恼怒不已,暗想你的毒胶囊已被排出去了,没有牵制我的资本,你还横什么横?
尽管解决掉燃眉之急,但给我敲响了警钟。路漫漫其修远,以肖章、黄总的攻关能力,难保不会遇到新障碍,出于通盘考虑,我不能每次都采取那种下策,既不安全,也不利研发队伍成长,因此与大陶合作事宜便摆上议事日程。
周五早上,我突然打电话给陶郁:“在哪儿?”
“公司,那件事考虑得怎样?”
“我在你公司楼下,上车再说。”
几分钟后他匆匆下楼,迅速钻进车里,吐了口长气说:“什么事这么着急?”
“上次你说的小岛在哪儿?”
“哦,摸我的底是吧?没问题,我说你开,正好赶到岛上吃午饭,现捕的海鲜,味道好极了。”
车子开上高架,我问:“杜秋山什么态度?”
陶郁耸耸肩,又叹了口气:“摊个有钱的老爸,确实有资格视金钱如粪土,道不同不相谋,算了吧。”
“梵非的研发力量不在吉秋田之下,他是不屑。”
“团结就是力量,只要大陶和德文联手,没准能胜过强大的诺贝伊顿。”
“所以我想看看陶兄的准备情况。”
“你一定会满意的。”
我们相视而笑,车子转到高速公路放速疾驰,陶郁将音乐开到最大,里面正放着《新长征路上的摇滚》,两人跟着崔健声嘶力竭吼道:“一二三四五六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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