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翔子说:一定要用,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如果被发现你告诉房东说是我买的我用,大不了他们轰我们走,再扣我一个月的押金,而且只能是我这一半。
虽然是偷用电暖气,但如果不是冷得过分,我和翔子都做到尽量少开。
那天晚上侯太太敲我们的门,她手里端着一大盘切得很整齐的蛋糕。她说这是她小外孙的生日蛋糕,给我们吃,她下来过两次,我们都不在家,我们回来得好晚噢。我说不用客气。侯太说:蛋糕好大,好多啊,明天就不新鲜了,吃吧吃吧。她又看看我桌子上的食物和四处的狼藉说我们要快快讨老婆,有老婆就有人给做饭清洁了。
“你们两个很好的仔,很靓,能讨到老婆。”侯太太笑眯眯地说。
侯太那天高兴,她对我说这里的蛋糕好吃,可其他的食物不好,印度的饭好吃。我微笑,想着她家里偶尔飘出的咖喱味儿差点没把我和翔子熏死。
我问侯太太是不是将来回印度,她说是的,等女儿的小孩们长大她就回去印度。
“跟陈先生一起回去……”我这句并非询问的意思。
“我不要他……”侯太太依然用咬后槽牙的发音笑着大声说:“等绿卡下来,我的女不用我了我回印度,不要他啦。我三个‘塞斯特儿’都在印度。”侯太太说完呵呵地笑着。老人家从来都说实在话,不开玩笑。
侯太太临走前,往房间里看看,她问画家还没回来,画家在画什么呢,说着老太太进屋。昨天晚上放在翔子“画室”的电暖气赫然呈现在侯太面前。老太太看看电暖气,还用手提了提。
“……我们一般情况不用……”事到临头,我没有在翔子面前表白的那么理直气壮,而是连忙解释。
侯太太看着我说:“用,你们用,晚上好冷噢,这下面好冷,会生病。”接着侯太太嘱咐我出门时一定关上电暖气。
侯太走后,我有一点感慨,做人能做到侯太太这个水平,也算是种境界。
三十二
虽然有电暖气的热量,房间依旧不够温暖。我通常11点多睡觉,翔子在画画。睡梦中,我感觉有一个大冰块逼近我。翔子上床了,浑身冰凉的他一下钻到我被窝里,将我惊醒,忍受着突入其来的寒冷。
“你冲个热水澡再进来。”我不满地建议。
“困得不行了,洗不动。”他回答,贴我贴得更紧。
“你别挨着我。”我推他,表达出拒绝的意思。
“咱俩分着盖吧,把我的被子给我!”翔子恶恨恨地乱拽被子。
我彻底清醒了,于是抱住翔子,腿搭到他身上夹着他。
翔子满意了。
“进我被窝的人不许穿衣服。”我命令着,开始脱翔子的背心和内裤,连同自己的也一并脱下。翔子根本不管我做什么,他紧紧缠着我,享受着一定很适宜的、我的体温。
我第一次抱着裸体的翔子睡了一夜。同我以往的经验相比较,既不柔软更没有温暖,可一宿那强壮有力的骨感,和我曾经幻想里的感觉非常一致。翔子最近投身于创作,对“低俗”的事情兴趣不大,我这么抱着翔子很“难受”,看着在我骚扰下依然睡得香甜的翔子更难受。
以后戴晓翔倒乖巧,半夜想找我取暖了,就穿着条内裤抱着我躺进被里。我尽量贴着他,增加接触面积,加快热量传递速度,然后很安稳地继续睡眠。我想我真的是越来越“变态”。
星期六,天上飘着零星的阴冷小雨。我带着翔子给我买的椅子画板陪他到时代广场卖艺。翔子说:高肖华作为一个艺术爱好者,应该去广场画画,他戴晓翔一定会全力支持。我又一次被气乐了,再次见识了翔子的胡搅蛮缠。
一到驻地看见老方笑着过来接我的东西,说:“你来就来嘛,还给我拿什么东西啊,你看这让我多不好意思。”难怪翔子说这老东西特逗,不过我也佩服他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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