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梦—商采薇
“天阳!”沁蕊忘情地喊着,“你又要把我弄哭了,你总是会把我弄哭的。你怎么会说得那么动听,字字句句都说到我心坎里了。”
“那是因为我了解你,那是因为我全身心地爱你。”丁天阳诚挚地说。然后,他从盛开的金钱菊上小心翼翼地摘下一朵小花,放在唇边,深情而虔诚地吻了吻,又小心翼翼地把它压在自己钱包的塑料薄膜下。
“瞧,”他说,“我把这朵金钱菊带走了。我走之后,这个小屋就留给你了。我们一个在广州,一个在美国,共同浇灌着它,呵护着它,好吗?”
“天阳!”沁蕊的泪又流到了腮边,全身的血液都冲到脑子里去了,心脏因为强烈的自责而痉挛了起来,又因为强烈的感动而痛楚起来。真的不怀疑了,真的不胡思乱想了,这样的表白,这样的爱情,这样的男人,还有什么可怀疑的?还有什么不可信赖的呢?她猛地扑到丁天阳的怀里,丁天阳震颤地搂住了她的腰,把她紧紧地揽在怀里。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依偎着,静静地听着彼此的心灵狂猛跳动的声音。
夜来了,暮色正在窗外堆积,并且无声无息的钻进室内来,弥漫在室内的每个角落里。丁天阳默默地拧亮了桌子上的台灯,柔和的粉红色的灯光幽幽地笼罩着整个屋子,温馨而浪漫。“沁蕊,我们跳舞吧。”丁天阳说着站起来,打开电脑,随便放上一张舞曲CD。立刻,那缓慢的,带着浓郁的离愁和伤感的旋律,在小屋内缓缓地流淌。细听那旋律,竟是那首著名的英文歌曲《一路平安》:
“我们也曾终日逍遥荡桨在微波上,
如今却要劳燕分飞远隔大海重洋。
我们往日情意相投,让我们紧握手,
让我们来举杯畅饮,情谊地久天长……”
丁天阳轻挽着她的腰,两个人缓缓地滑起了舞步。朦胧的灯光下,两个人的身子贴得那么近,沁蕊几乎可以感觉到丁天阳滚烫的气息在她的耳边和颈窝低吟回荡,徘徊不已。乐曲在小屋中低低地回旋着,如泣,如诉。那带着伤感的旋律,渲染着无奈,渲染着哀愁,渲染着离别的气息。哦,离别,离别竟如此之近了。数天后,丁天阳就该到大洋彼岸那个陌生的国土了。时间,空间,真的那么不堪一击吗?他们的爱情,真的能守护得住吗?她看着丁天阳,他那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居然也有着迷离,有着哀愁,有着萧索和伤感。怎么?他也被哀伤纠缠了?他也被离愁绞痛了?浓浓的离愁别绪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笼罩在他们身上。沁蕊不受控制地环住了丁天阳的腰,不受控制地把脸贴在他火热的胸膛上,不受控制地喃喃低语:“天阳,别走,别走!”
丁天阳的身体起了一阵古怪的颤栗,觉得浑身都发热了。“我仿佛做了一个梦,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他做梦般地说,“两年,两年真是太长了。仅有回忆是不够的。沁蕊,给我一个更加明确的保证吧!让我们用自己的所有,来证实这分真实的爱吧。”
他捧起了沁蕊的脸,凝视着沁蕊哀伤和迷茫的目光。然后,他俯下头,开始吻着沁蕊。他吻着她,吮着她,带着深深的热情与痛楚。沁蕊昏昏然地搂住了他的脖子,一心一意的反应着他,全心震颤着去接受这吻了,她的身子软绵绵的贴在他胸怀里,软绵绵的像一池温水。不知过了多久,丁天阳那灼热的嘴唇又从沁蕊的唇上滑下来,去吻她的眉心,吻她的睫毛,吻她发热的面颊,吻她翘翘的鼻尖,吻她软软的耳垂,吻她修长的颈项,吻她颈项下的那个小窝窝……他的嘴唇顺着她下颔的弧线不停地滑动。沁蕊呻吟着,感到全身瘫软。那一个个的吻像是小小的火焰,那样柔软而灼热。她觉得自己快要在丁天阳的嘴唇下融化了。
终于,他们站立不住,双双滚到了床上。丁天阳继续吻着她,虔诚地,温柔地,没有停顿地吻着。他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探进了沁蕊的衣服里,紧紧地捧住沁蕊光滑的脊背,好象要使两个人身体的接触更加贴近、更加真实。哦,他的手指也是温热而颤抖的。沁蕊觉得自己被他的身体、他的双手、他的嘴唇环绕起来。是如此温暖而真实!她悸动着抱紧了丁天阳,颤栗地说:“天阳,别走,别把温暖带走。”
“我不走,我永远不走。”丁天阳低语着,仍然没有停止他的吻。他的身子开始颤抖,不可遏止地颤抖着。他的手移到了沁蕊的腰上,开始摸索地解她的裙带。沁蕊没有发觉,她只是在一阵又一阵的震颤中,全身心地感受着丁天阳身体的温暖——那个即将远离自己的身体。可是,当长裙从沁蕊肩头褪下,当丁天阳把嘴唇按到她洁白滚圆的肩膀时,一丝类似痉挛的颤抖终于唤醒了沁蕊的理智。一个警告的声音在她耳边清晰地响起,如冷风般吹过她眩晕而发热的头脑:“如果他……他在出国前向你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你……千万不要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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