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姐那些事
其实我都没想着钱和手机还能找回来,只要那些证件能找回来就万幸了。因为我听说小偷偷完东西以后只拿值钱的,证件那些东西随手就扔了。
“嗯?”我觉得有点儿奇怪。
“少了吗?”陆皓一皱眉。
“不是。”我摇摇头,“我记得钱包里有一千一百八十块钱,怎么变一千二了?还多了二十块钱?”
“可能他们没零钱吧。”陆皓发动了车子。
嗯?居然有这种事?!
我在犹豫着要不要找给人家二十块钱,“你怎么找到那些小孩的?”
“找那些小孩干吗?他们都是受人控制的,每天偷回来的东西都得上交,偷不着的就得挨打,还不给饭吃。今儿偷你包的那个小孩估计是个新来的,不懂规矩。”
“偷东西也有规矩吗?”我忍不住问道。
“当然有!有组织哪能没纪律!一般都是严禁手下的小孩抢东西。今天那小孩估计是个生手,技术不行,一着急直接就动手抢了。按他们的规矩是,有本事你就偷,没本事你就练,但有一条儿,你不能抢!”
第二章 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1)
提起顾凌风,这事儿又得追溯到十几年前了。
我就是那会儿认识了高菲跟白灵的。
想当年我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脖子上围一小围嘴儿,胳膊上戴俩小套袖,站到小板凳上一挥手,那也是一堆小朋友响应呢!我们仨的阶级感情也正是那会儿在幼儿园里排排坐、吃果果的时候培养出来的。
高菲比白灵大一岁,白灵又比我大一岁,按常理我们仨是应该分散到幼儿园的大班、中班、小班,老死不相往来的。
可是高菲小时候体弱多病,她妈抱着她把医院的门坎儿都踩平了,她就耽搁了一年才上幼儿园。而我正好相反,整天活蹦乱跳跟一甲亢儿童似的,把我妈折腾得实在没法儿,宁可花钱买个清静,早早就把我送幼儿园去了。
所以说,水是有源的,树是有根的,我们仨能在一块儿那也是有原因的。
幼儿园毕业以后,只有我老人家赋闲在家,高菲跟白灵按学区又分到了同一所小学。
其实我也是那个学区的,但我年纪不够,人家不要我。
我妈试图跟管招生那老师解释,这孩子个子挺高的,要不您看就让她今年上学得了。后来可能她自个儿也觉得个子高好像算不上什么理由,又跟人家说,其实这孩子是晚产,要是按正常的预产期生下来,那年纪也就差不多够了。
可招生那人就是死活不答应,后来我妈牙一咬、心一横,花钱托人把我的户口本给改了,给我改大了一岁,愣是当年就把我送上学了。所以我跟高菲、白灵又理所当然地上了同一所小学、同一所中学。
少年顾凌风的出现则要追溯到九年前了。
之所以说是少年顾凌风,是因为白灵坚称我四岁的时候曾经见过十岁的童年顾凌风,还拿了人家一本小人书。
我四岁的时候识字吗?我完全没有印象。
顾凌风是白灵的表哥。
我不知道为什么,女孩情窦初开的时候大多会喜欢上两种人,一种是哥哥的朋友,一种是朋友的哥哥。
我妈没能给我生个哥哥,所以也就灭绝了前一种可能性。而这个时候白灵的表哥出现了,于是我别无选择、心甘情愿、糊里糊涂、义无反顾、一见钟情、乱七八糟地就一头栽到那后一种可能里去了,当时我十三岁。
和我一块儿栽了的还有高菲,时年十五岁。
十四岁的白灵已经懂得近亲不能结婚的道理了,所以总算没有出现三足鼎立的局面。
到现在我还清楚地记得九年前的那个下午,那天是周三,下午休息。我跟高菲在白灵家里做功课,背新学的那首《桃花源记》。我的记忆力甚好,她们俩念还没念熟的时候我就已经能背下大半了。
“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
背到这里的时候,我的脑子突然一片空白,觉得眼前真的“仿佛若有光”,在那光里,一个高大俊朗的男孩走了进来。
他穿着白色的毛衣,有着挺直的鼻梁和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当他看着我的时候,嘴角微微地上扬着,目光清澈地跟两眼泉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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