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孤男寡女
“哦,是吗?很荣幸。我正要上厕所。”
余利冲我扬扬手,并没有真打下来:“你真坏。”
这句话差点让我起鸡皮疙瘩,怎么就他妈没有一点新鲜的词汇,对一个男同志的好感非得用“你真坏”来表达吗?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使是恶俗如此的语言,由一个美女脱口说来,还是让我受宠若惊,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来个不亦坏哉,轻佻地牵住了她扬起的手。
余利笑着说:“嘿嘿,来事了哈!”却并没有抽手。
“鉴于您对我的高度评价,我怎么也得表现表现,是不是?”
我们边说边笑来到四楼,推开412病房的时候,才放开手。病房里,“小丽”正在数落“小张”,“小张”见我们进来,象溺水的人见到稻草一样,赶紧亲切地跟我们打招呼。但“小丽”的斗志不减,依然唠叨个不停。听了半天,没有听出所以然,似乎是埋怨“小张”刚才在楼下打的开水没开,又象是谴责“小张”单位效益不好,再后来,又追溯到“小张”跟她结婚那年没有大摆宴席,最后的结案陈词是“真窝囊,没用的男人”。“小张”忍辱负重,频频点头。
妖妖摁响呼叫铃。一会儿,护士进来给妖妖取掉吊瓶,看见我们,正要把我们往外轰,却一下子认出了余利:“你就是都市话题主持人余利吧?”
余利点点头。
“啊,我最喜欢看你的节目了……”
余利想不到在这里碰上了一个忠实观众,饶有兴趣地和她交谈。“小丽”对“小张”的批斗也并没有因为“小张”诚恳的态度而停止,反而变本加厉,最新结论已经判定“小张”不是男人。病房里乱成一团。妖妖下床,悄悄地碰碰我。我陪着妖妖来到住院大楼前的草坪。
妖妖苦笑着说:“我老爸老妈就这样,老妈整天唠叨个没完,老爸并没有做错什么,却做出一副屡教不改的样子迎合老妈。”
“我倒觉得挺好玩,就象相声里的捧哏与逗哏。谁家有你们家那么好运气,天天免费看大戏啊!知足吧你。”
“我都苦恼死了,你还逗我!”
“话又说回来,让你在水深火热中挣扎这么多年,是我的错,谁让我没早遇上你,把你解救出来呢!”我伸出双手,充满深情地握住妖妖的手,用力摇了摇,“同志,你辛苦了。从今往后,你算是找到组织了。”
“呸,对谁都那么甜言蜜语!”
“那可不!咱共产党的理想可是解放天下劳苦大众。”
“哼,你以为你是谁啊!”
“妖妖,说实话,你告诉我,咱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算没有勾搭成奸,怎么也得有点小偷小摸的行为吧?”
“谁跟你小偷小摸 了!”
“我这么个美男子放你面前,你就真的没有一点淫亵之心?”
“越说越离谱了,再这么说我可不理你了!”妖妖生气地背过脸。
“好好好,我不说。”
可是,陪着妖妖走了一会儿,我又忍不住问:“别是你有了新欢,看我失忆,乘机抛弃我吧?”
“我真不理你了!你那么多女朋友,轮得到我来抛弃你吗?”
“我很多女朋友吗?都谁啊?”
妖妖不理我,直往前走。刚才在楼下碰上那个小女孩看到她,跟她亲热地打招呼:“姐姐,我们来玩球吧。”
小女孩的妈妈在一旁说:“绢子,姐姐手有伤,还是妈妈跟你玩吧。”
绢子撅着嘴:“不嘛,姐姐唱歌好听,我喜欢姐姐,就要姐姐和我玩。”
妖妖笑着对绢子的妈妈说:“没事,医院里怪闷的,我也喜欢和绢子玩。”
两人在草坪上欢快地踢起球来。我无趣地站在一旁,看着她们。我问绢子妈:“这孩子得的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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