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有下人上来引了郑奉棋去了客房,郭绍伦略松了口气,回头走回到侍卫室去,这一晚却不是他当值,他也留了下来。
萧北辰睡到半夜,觉得口干舌燥,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便摸到一旁找水喝,谁知摸到个杯子也是空的,他口干的不行,便站起来,从卧房摇摇晃晃地走出去,才在那走廊里找了水喝,却一眼瞥见主卧室里隐隐透出灯光来,竟是有人,他只觉得胸口一紧,手里的杯子便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几步上去就推开了门,那一室的灯光照过来,雪亮雪亮的,却照得他一阵恍惚,只看到有个身影站在那格子下面,散着个头发,乌油油地垂下来,却是低着头正翻书呢,他刹那间连呼吸都忘记了,只怔怔地叫了声:“杭景……”
风住尘香,物是人非
萧北辰睡到半夜,觉得口干舌燥,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便摸到一旁找水喝,谁知摸到个杯子也是空的,他口干的不行,便站起来,从卧房摇摇晃晃地走出去,才在那走廊里找了水喝,却一眼瞥见主卧室里隐隐透出灯光来,竟是有人,他只觉得胸口一紧,手里的杯子便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几步上去就推开了门,那一室的灯光照过来,雪亮雪亮的,却照得他一阵恍惚,只看到有个身影站在那格子下面,散着个头发,乌油油地垂下来,却是低着头正翻书呢,他刹那间连呼吸都忘记了,只怔怔地叫了声:“杭景……”
那站在书格下的人听得萧北辰的声音,背影微微一顿,回过头来,未语先笑,一张粉白的脸上全都是喜气,“三哥……”
转过来的人,却是郑奉棋。
只那么一瞬,便宛如瞬间从天堂坠入地狱里去,萧北辰觉得自己浑身的血都凉了,那狠狠隐藏在最深处的某种感情,就这样在刚刚毫无防备间被翻绞出来,再一刀刺上去,让他逃都逃不了。
郑奉棋看着萧北辰走进来,却笑起来,嗔道:“我也是走走,就走到这间屋子里来了,你怎么也来了?”萧北辰看着那格子上的书都被翻乱了,眼瞳一暗,道:“谁让你动这些东西的?”
郑奉棋笑吟吟地斜睨着萧北辰,“怎么我便动不得?”
萧北辰回过头去,道:“滚。”
郑奉棋猛然一怔,怔仲地看着萧北辰笔直的背影,脸色由红变白,再由白变青,声音便尖刻起来,“你说什么?”
萧北辰猛转身过来看着郑奉棋,头顶上那雪亮的灯光照到他的眼瞳里,却是如刀似剑般的冷,怒声道:“马上给我滚出去,这个地方你不配站着,滚——听清楚了没有!”
郑奉棋直恨的咬牙切齿,道:“萧北辰,你有种!”扭头摔了门便走,把个侍卫室的人都引出来,闹得外面不得消停,郭绍伦好说歹说,安排了车送走郑奉棋,回头就往楼上奔,却见主卧室的门已经反锁上了,他只在门外敲了半天,那门内还是安安静静的,没有半点声音,郭绍伦一声叹息,把手放下了。
北新城的东兰路向来都是富人高官居住的地方,一色的西式洋房,雕花铁栅栏,巍峨的白石圆柱,沈晏清搬到这里才两个多月,还不想惊动什么人,他本是美国公使特里先生的秘书,一介文人,却在一年前的项坪口战役中,凭借高明的外交手腕促成了南北联合,换得了这天下的一时太平,扶桑人便不再敢轻举妄动,但也恨绝了他。
这一日傍晚,却听得下人来禀报,说是颖军少帅萧北辰到了,沈晏清忙起身迎出门去,萧北辰看到沈晏清,却是一笑道:“大哥也太不够意思了,搬到这儿这么久,都不通知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