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珂
“西郊的乱葬岗,坟上只有四个字:‘周氏之墓’,小雨点说,昨天是奶奶的生日!”
高寒眼睛一闭,痛楚的跌坐在椅子里。
“娘!”他低声说:“娘!你一定已经山穷水尽,才会出此下策吧!”他痛定思痛,泪水夺眶而出。
“亚蒙,”雪珂仆过来,紧张的说:“过几天,我想办法把小雨点带出来,交给你,你带了她,立刻远走高飞,到福建去……”“你呢?”高寒瞪大眼睛问。“不要管我了!我得留在罗家应付一切,让你们能安全撤离……”“不行!”高寒激动说:“我们一起走!现在,一家人总算团圆了,我们一起走……”
高寒的话只说了一半,楼下,传来阿德高了八度的招呼声,声音里带着强烈的,示警的意味:
“哎……这位少爷,你是要找人呢?还是要买东西?小店中有古董、有玉器、有印章、有字画……喂喂,你怎么一直往里闯呢?”阿德声音一凶:“楼上,是咱们的‘藏玉楼’,如果你没有和高老板事先约定,是不能上楼的!”
雪珂和高寒大大一惊,两人急忙分开,正惊疑中,翡翠已闯开门飞奔进来,急促的低语:
“不好了,少爷来了,八成是跟踪咱们的!亚蒙少爷,快快,有没有什么玉器石头,也拿出一盒来挑……”
一句话提醒了高寒,快步走到古董柜前,取出一个小抽屉,放在雪珂身边小几上,才放好,阿德上楼的脚步声已“咚咚咚”直响:“莫非您要找罗家少奶奶?她在选玉器呢!来,这边请,我带路!”至刚大踏步走上了楼,一眼就看到雪珂,正弯腰看着小几上的玉器,翡翠侍立一旁,而那位寒玉楼的主人,正背着手,站在窗边等待着。至刚的眼光,满屋子一扫,窗明几净,是一间挂满字画的,雅致的书房。一时间,竟看不出丝毫的破绽。“少爷!”翡翠惊愕的抬头:“你怎么也来了?”她这样说,后面跟进来的阿德慌忙又打躬又作揖,笑嘻嘻的接口:
“原来您是罗大爷啊,怎么不早说呢?这我可怠慢了!”说着,就跑到高寒面前:“赶快给您介绍,这位就是咱们的高老板:高寒先生!”高寒挺身而立,看了至刚一会儿,拱了拱手:
“幸会了!”至刚注视着高寒,徇徇儒雅,五官端正,眉目间,有一股略带忧郁的深沉。此人看来,深不可测。高寒!至刚十分迷糊,十分困扰。抬起手,他也拱了拱。一转身,他盯住雪珂。雪珂已站直了身子,昂着下巴,她直视着至刚,面色非常苍白,眼神非常阴郁。“你……来干什么?”她问。
“你能来,我不能来吗?”他问。“你又在这儿做什么呢?”
翡翠急急一跺脚。“少爷!你把格格的一番心意,完全破坏了!格格说,下月你过生日,要刻个印章送你,原想给你一个惊喜,不要你知道的,这样一来,全泡汤了!”
至刚眼光锐利的扫了翡翠一眼,再盯向雪珂:
“真的吗?”雪珂废然一叹,看来疲倦而萧索。
“没关系了!”她轻声说,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至刚听。“反正,不管是什么理由,都不会让人相信的。”她转身去看高寒,庄重而严肃的点了点头:“高先生,谢谢!”她在抽屉中取了一块珮:“这个玉坠子,我先取回去,过两天,翡翠会送钱来!”“不用不用!”至刚往前跨了一步。“你喜欢的东西,我送了!多少钱,我马上付!”
“八十五元!”高寒只得说。
至刚走过去,拿起玉珮看了看,回头看高寒,眼神里带着研判。“高老板真是豪爽,算得便宜!”他打开腰间钱囊,取出银票,付清了钱。蓦的一回头:“咱们走吧!”
高寒挺直了背脊,眼睁睁的看着雪珂和翡翠,跟着罗至刚头也不回的走了。“说!你们去过寒玉楼几次?快说!”至刚关起房门,把雪珂重重摔在床上,大声的问。
翡翠还来不及开口,雪珂已经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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