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珂
“正如你所说,我已经不是王爷了!罗家对我,早就没有丝毫的忌讳了。我现在去罗家,主要是观察一下雪珂和小雨点的处境。到底我能救她们到什么程度,说实话,我自己都没有把握!”“反正,我会在寒玉楼,等你们的消息!”高寒诚挚的说:“最起码,你们是我和雪珂之间,唯一的一条线了!”
高寒去北京的三天中,至刚并没有闲着。他已经约略打听出寒玉楼的底细。高寒,来自江南,是某钜商的独生儿子;专做古董玉器的买卖,第一次来承德,主要是想搜购王族遗物,最后竟开设了这家“寒玉楼”,店面开张,才不过一个月!至于高寒和亚蒙间的关系,罗至刚就是有通天本领,也无法查出,何况,他连想都没有往这条路上去想过。他打听出来的这一切,使他在纳闷之余,又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总不能因为寒玉楼的主人仪表不凡,就给雪珂乱扣帽子!这么说来,买鸡血石很可能是真话,如果冤枉了雪珂,岂不是弄巧成拙!但是,罗至刚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就觉得心里充满了疑虑,对这个高寒,充满了敌意与戒心。寒玉楼!寒玉楼!寒玉楼……这“寒”“玉”两个字,就让人心里起疙瘩!高寒名字里有个“寒”字,偏偏雪珂名字里暗嵌了一个“玉”!这种招牌,就犯了罗至刚的大忌,总有一天,要摘下这块招牌。
王爷和福晋抵达罗家的那一刻,至刚正忙着和承德市的官员吃饭,打听这寒玉楼的开张手续,是否齐全,因而,他不在家。那已经是晚餐时间了,老闵一路通报着喊进大院里面去:“老太太,少奶奶,王爷和福晋来了!”
罗老太实在太意外了,这王爷和福晋,几年都没来过承德,怎么今天突然来了?等到罗老太迎到大厅,就更加意外了,原来王爷的亲信李标、赵飞等四个好手,也都随行而来。王爷还是维持着王府的规矩,出一次门,依然劳师动众。
“哎哟!真是意外,你们要来,怎不预先捎个信儿,也让我准备准备!”老太太一面嚷着,一面回头大声吩咐:“老闵,赶快给李标、赵飞他们准备房间和酒菜,冯妈!冯妈,通知厨房,做几个好菜,王爷爱吃烤鸭,去烤一只来!香菱、蓝儿、绿漪……去把客房布置起来……”
“好了好了,亲家母,”王爷一叠连声的说:“不要客套了,自家人嘛,随便住几天就回去的!咱们因为许久不曾收到雪珂的信,着实有点想念她,所以,临时起意,说来就来了!”
正说着,雪珂和翡翠已飞奔而来。雪珂一见王爷和福晋,像在黑暗中看到一线光明,眼眶立刻就湿润了。碍于老太太在场,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她颤抖的握住了福晋的手,悲喜交加的喊着:“爹!娘!你们怎么来了?”
王爷很快的看了雪珂一眼,如此消瘦,如此憔悴,下巴尖尖的,面庞瘦瘦的,脸色白白的,身子摇摇晃晃的,那含泪欲诉的眼神,几乎是痛楚而狂乱的。王爷只扫了一眼,心中已因怜惜而绞痛起来。至于福晋,泪水已迅速的冲进了眼眶,紧搂着雪珂,她无法压抑的痛喊了一声:
“雪珂啊!娘想死你了!”
“娘!”雪珂喉中哽着,声音呜咽着,心中澎湃汹涌着,有多少事,有多少话想和福晋说呀!真没料到,爹娘会在此时来访,难道父母儿女间,竟有灵犀一点!父母已体会出她的走投无路和悲惨处境了吗?“娘!”她再喊,哀切而狂热的瞅着福晋:“你们来了,真好,真好!我也……好想好想你们呀!”
老太太看着,真是一肚子气!这算什么样子?好像罗家虐待了这个媳妇似的!就算罗家虐待了她,这样的媳妇,王爷还希望罗家把她当观音供起来吗?
“嗯哼!”老太太冷哼了一声。“我说王爷啊,”她尖着嗓子。“你们应该常常来看望雪珂才是,免得我们罗家对她有照顾不周之处!你们常来,雪珂也有个地方诉诉委屈,是不是呀!”“好说好说!”王爷急忙打着哈哈,强忍心中的一团怒气,他四面张望:“怎么不见至刚?”
“出门干活呀!”老太太接口:“时代不同□,不能像以前那样靠祖宗过日子,家里老的老,小的小,不老不小的也只会吃饭,这么一大家子要养呀,总是辛苦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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