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瑜手搭凉亭,热得满头是汗,已经不想说话了,“想通了吗,想通了就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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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战演习将持续三天,军事指挥部设在村东的北帝庙,由战术总教官何教官坐镇指挥。
晚上,所有教官和后勤人员就睡在了潘氏大祠堂里,二十个女学员睡在最里头一间。
连绵的阴天,大雨就是迟迟不下,夜晚潮湿闷热,连一丝风也没有。
萧瑜蜷缩在潮湿僵硬的地板上,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闭上眼睛,便是天旋地转的恶心。
她挣扎着坐起来,来到窗边,试图呼吸一些新鲜空气。
“萧瑜,你也睡不着啊?”
细妹轻手轻脚的爬过来,小声问道。
“嗯。”
萧瑜闷闷的应了一声,捂着额头不想说话。
“唉,我也睡不着,天气实在是太热了,这里又太闷了。而且白天那几个伤员真是太惨了,怎么会不小心踩到手/雷上呢?”
细妹在她身边坐下,滔滔不绝的说着:“我听说呀,真上了战场,伤员情况比这可怕的多,断手断脚都是家常便饭,有的时候,连、连肠子都流一地呢!”
细妹颤抖了一下,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血腥的场面,然后又有些沮丧道:“我们毕业了以后不知道是不是像三期男生队一样直接分到军中,上战场打仗了,我、我总是好害怕,不知道可不可以不去呀......”
“细妹,你又掉队了!”
一旁还没入睡的沈霞忍无可忍的睁开眼睛,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都来了军校一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没志气呢?”
“霞姐,我、我不是没志气,我是真的害怕呀!”
“害怕害怕!你要是我女儿呀,我现在就一鞋底子抽过去,直接打醒你!”
“你要是我娘,我肯定早就哭着喊着嫁人了。”细妹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萧瑜低声吼了一句,“你们两个别吵了!”
她现在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感觉这两个女人再多说一个字,她就要当场吐在这里了。
沈霞和细妹对视一眼,急忙凑过去,关心的问:
“萧瑜姐,你怎么了?”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萧瑜勉强道:“头疼,胃里难受。”
沈霞担心:“是不是白日里吃坏肚子了?我儿子之前有一次吃了大夏天里隔夜的饭菜就是这样的。”
“诶呀,会不会是......”
细妹想起什么,脸色苍白,吞吞吐吐。
“是什么?”
“是,是白日里那位婶子说的,那个胡神医做的法,让小鬼来附你身......”
细妹下意识的四处看了看,意识到她们身在祠堂,更觉得背后一股凉气窜了上来,三伏天里打了个冷颤。
萧瑜差点被气乐了:“那也是找你啊,我可一句话没说。”
“说什么呢,细妹!”
沈霞喝止了她:“你自己也说是封建迷信了,现在怎么又信了?”
“宁可信其有嘛!”细妹委屈,“不然我们都是吃了一样的饭菜,怎么只有萧瑜姐有事?”
“不是今天一天了。”萧瑜没好气道:“这症状很久了。”
沈霞表情凝重:“怎么不早说?我瞧你这段日子就不太爱惜自己身体,训练结束了也不回去,整日在校场上负重跑步,饭也不好好吃,身子如何撑得住?我领你去看大夫吧。”
细妹也担心:“可是校内医生这次没有随行,我们只能去村里找大夫了,难道真要去找那个胡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