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个小时,依旧没有人来,电话也不接,叶斐决定走人。付了茶钱出来,匆匆赶到车前,开了锁先拉开了后车门。说真的他挺担心她的。俯身往里一看,小丫头蜷在后座睡着了。那袋子吃食已经吃的七七八八,袋子软踏踏地落在车厢地面。
他刚还挂心她一个人在车里这么久会不会怎么样,现在看倒是个没心没肺小家伙。
叶斐无奈地勾了勾嘴角,轻轻关上车门。也不急着上车了,他到路边的花坛沿儿那里坐下,掏出香烟点了一根,心里合计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一根烟燃尽准备上车走人,手机响了。掏出来看是那线人打来的,立刻接了电话。线人说家里出了点儿事,耽搁了,正在赶来的路上,叫叶斐先别走。挂了电话叶斐挑眉,朝车里看了眼。
没成想她这一睡还歪打正着,帮了他的忙。
叶斐走到车前趴在车窗往里看,小丫头睡得挺安稳,他便重新锁上车转身进了茶馆,要了一壶茶,坐到刚才的位置。
十几分钟后线人来了。
叶斐这次来宛城查的是一宗贩毒案,这是个多省联动的大案,罪犯隐藏得很深,关系错综复杂。这线人他第一次见,可他一来叶斐就愣了。怎么是刚在车站时被他摔地上晕了的那家伙?再细看又觉得不对,那人脸先着地的,半边脸擦破了皮血呼啦的,今天来这个一张脸完好得像拨了皮的煮鸡蛋。
线人带着谨小慎微的讪笑坐下,叶斐收起了惊讶的神色,曲起食指在茶壶壁上弹了下,轻飘飘吐出三个字:“菊花茶。”
线人立刻起身端起茶壶往叶斐杯子里添水,嘴上不住道歉,说家里人出事儿才耽搁了,请叶斐不要怪罪。叶斐端起茶杯,嘴唇在茶水里沾了沾,递了个眼神过去:“说正事儿。”
线人坐下来说了自己知道的事情。宛城这边有一个制毒点,具体地址在郊区一个村子里,有户姓常的人家,一伙人在家里偷偷制毒,是宛城这边的毒源。叶斐记下来这些信息后问起了别的:“你有兄弟没?”
“有个双胞胎弟弟。”线人老实回答。
那就难怪了。
叶斐心里有底了。捏起茶杯,宛如不经意地闲聊:“你弟弟干嘛的?”
“没什么具体的营生,有什么就干什么呗。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人,没学历没本事,哪儿能刨食就去哪儿,混口饭吃。”线人带着讨好的笑。
叶斐眼皮一挑:“比如去火车站拐骗单身小姑娘这种活儿?”
线人的笑僵了。
叶斐把茶杯放到桌上,食指朝线人一指:“你今天来晚是被你弟弟受伤的事耽搁的吧?”
线人愣了愣,目光变得警惕又小心翼翼,望着叶斐。
“火车站受的伤吧?”叶斐轻飘飘问。
线人神色更加慌。
叶斐冷笑,手指一转朝自己点了点:“我打的。”
线人惊讶地张开了嘴。
捏起了拳头朝桌上砸去,叶斐冷冷地说:“回去跟你弟弟还有另外两个说一声,他们仨长啥样都记我脑子里了。以前他们干了什么我不知道,以后他们要是再敢干这种生孩子没□□的事儿,你想想看,我会怎么办?”
线人吓得连连点头说知道了,叶斐摆了摆手,线人赶紧走了。
叶斐结了账重新出来,走到车前先隔着玻璃往里看,小丫头已经醒了,坐在里面。他拉开车门俯身,调侃:“睡得怎么样?”
江然抿着小嘴转过脸,巴巴地看着他,一脸的难言之隐。
叶斐觉察到点儿什么,胳膊往车框上一搭,问:“怎么?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