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柔面无表情:“噢,我知道了。”
方媛托着腮思考半晌:“八成学长是对你有意思,他临走前那种温柔眼神我现在都还印象深刻。”
温柔眼神,傅嘉柔半点没看出,反而觉得他临走前的眼神是别有深意的警告。
警告她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要是今晚看到的敢透露半分,她便是死路一条。
对她有意思?
她这一次没有下意识否认,反而,心底冒出几个猜测,很快又被自己压下去。
她猜不透他,之前在一中追求过她的人不少,她一律拒绝,那些人给到她的感觉和陈叙川的完全不同。
那些人大抵直白,她能明显感觉到对方的目的性。
但他不同,像风一般让人捉摸不定。
仔细想想,他好像真的没有给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反而阴差阳错帮她挡走不少。
奇怪的是,现在她对他的畏惧消了许多,而于她而言,他身上其实有种吸引力,让人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方媛见傅嘉柔不说话,权当她是默认,追问道:“你觉得陈叙川学长是什么样的人?”
傅嘉柔回神,“是个脾气很坏、很记仇的人。总之是我不想招惹的人。”
“其实之前又很多女生上赶着想招惹他,但是自从传出那件事之后,很多女生也不敢去惹他了。”方媛说。
“哪件事?”
“我也没亲眼见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敢随随便便乱说。”方媛变得支支吾吾,神色小心地张望教室门。
傅嘉柔本没有探究他人八卦的习惯,但此刻,她分明听见自己问方媛:“没事,也许你跟我说说,我不当真。”
“那你估计会被吓到,躲得离陈学长远远的。”
“我现在其实就想离他远远的。”她实话实说,同时内心却对有关于那人的过往有探知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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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草丛那会,那通未接来电是何念青打来的。
傅嘉柔已经洗漱完毕,再有几分钟宿舍就要熄灯,看着手机的那串号码,她半点都不想回拨回去,尽管她现在,很想离开这个囚笼般的学校。
干脆关机,正准备长按关机,手机不合时宜地想起。
“今天怎么没接我电话?”不变的语调和不悦。
她眼前浮现那时所遭遇的窘境,脸颊热了一瞬,却又被她压下去,“没时间,抱歉。”
“连称呼都省去了,呵,果然这所学校就是神奇。”
“妈妈,请问您有什么事?”
“好,这些日子我给了你足够时间了,我相信你也想清楚了。所以我来问问你,还想不想回一中,继续听我的话好好训练好好比赛,回归到你原本的人生轨道?如果你想清楚了,我现在立刻帮你办理转学手续。”
下个月初有个全国性的艺术体操比赛,何念青其实心里很急,她原计划中,把傅嘉柔送到清德七中,她最多可能撑一礼拜,中断艺术体操训练小几天。
没想到,但是两个星期过去了,傅嘉柔从没主动联系过她一次次,出乎她意料,但她更多的是怒。
“不用回到任何原本的轨道,”傅嘉柔声音很沉静,“我现在的生活就挺好的。”
何念青皱眉:“傅嘉柔,知道突然中断训练,对一个专业艺术体操运动员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吗?
“我知道。”她能明显感觉出,十几年日复一日的训练突然停止,她很明显感觉到身体柔韧的退化。
“很快之前建立起来的身体基础都会功亏一篑,对手分分钟就能把你甩到身后,别说什么站上国际舞台,连全国性的比赛都未必能轮到你上。”何念青越说越激动,“要不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