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到他湿了大半的外套衣摆,才反应过来,他是淋了雨的,但他的唇舌确实滚烫的,淬了火。
傅嘉柔从他的吻中抽离,“陈叙川,你该去洗,唔……洗澡了!”
她靠在他身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呼吸,推着他进了浴室,然后,门砰地一声关上。
是的,没错,是陈叙川砰地关了门。
“……”
他看着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眼底赤红,还真跟个鬼似的,水从头顶浇下。
傅嘉柔出卧室,余光瞄到他桌上的白色药瓶,她走过去拿起一看,标签撕掉了,什么也看不清楚。
他好像很喜欢把物品的标签撕了,沐浴露,洗发水,包括药瓶水瓶,他经手之后,都是没有标签的。
那这是什么药。
他药箱里的药全都是她购置,这一瓶她完全没印象,思索着,听见他叫她名字。
“傅嘉柔,你还在不在外边儿?”
“啊在在,”她放下药瓶,“怎么了吗?”
“帮我拿几件衣服。”他说。
“好。”她打开他的衣柜,拿了件布料舒服的灰色运动裤,白色卫衣,毛衣,敲了敲他浴室门,“衣服来了。”
他露出半张脸,以及半边胸膛,水珠不停往下滑,“好。”
“那我先走了。”
“等等,最贴身的那件没拿?”
她脸上一热,“我,我没看见在哪,你放哪了啊?”
“下面抽屉,最底下那格,随便拿一条。”他丝毫不见外。
片刻后门外再次传来她说“开门”的声音,手腕羊脂玉般,指尖捏着布料,飞快递进来又飞快缩回去,带起一阵风。
陈叙川“烫手啊你?”
“没,怕你着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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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对于傅嘉柔而言,是训练的日子,强度并不大,偶尔的空闲时间还是有的。
这天晚上,陈叙川买了两张电影票,两人准备去附近影看场电影,放松身心。
傅嘉柔还在隔壁,陈叙川坐在沙发上等她,此时,他手机铃声响了。
陌生来电。
陈叙川看着那个陌生号码,好看的眉一皱,犹豫了片刻后,他接了。
陈叙川:“滚出来,别藏着躲着。”
然而,手机那头静默了许久,陈叙川问,“你谁?”
“叙川,是我,高平中。”男人声音原本是洪亮的,此刻说话却带了些小心翼翼的意味。
高平中是清溪一中校田径队跳高项目的教练。陈叙川还在田径队时一直是他带,他曾经非常敬重,信任他。
是的,曾经。
高平中没等到回应,主动问道:“最近,还好吗?”
陈叙川声音淡漠,没有半点和他套近乎的意思,“高教练,别来无恙。我一切都好。”
语气太生疏,以至于高平中提前准备好的寒暄话语,此刻显得颇为多余。
不过,陈叙川没想最初那样,听到他声音就直接挂断,他心里其实挺开心的。
“叙川啊,一中今天期末刚结束,你那边应该也刚考完试吧?”高平中问完,听到一个简单的“嗯”。
“算起来,我们也挺久没见过了,要不要出来聊一聊?”高平中试探地问,“我有挺重要的事情跟您聊一聊。”
“谢谢您惦记着,”他说,“不过,您有什么事在这电话里说就行,我没这精力跑一趟清溪市。”
高平中大笑:“你一个身强体壮的年轻小伙子说自己没精力,是不是有点勉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