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望了他一眼,“要人哄着,你还挺得意是吧。”
陈叙川点头,“得意,特得意。”
雨有渐渐变大的趋势,伞面上如有无数珠子拍落,声音脆响。
傅嘉柔的伞中等大小,容纳两个人稍微有些勉强,陈叙川手臂搂着他的肩,两人靠在,两人在雨中紧紧依偎。
雨水溅湿了裤腿,两人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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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原本应该是一身轻松。
但陈叙川没有给她这种感觉,她反而觉得,考完试他整个人气压特别低。
难不成是期末考试综合症还没过?
坐在出租车里,俩人坐在后座,她贴着他。
陈叙川懒懒倚着,戴着黑色手套的手盖在眼睛上,头向后仰着,脖颈线条的喉结尤为突出,右手牵着她的手。
她把玩他的手指,他这只手多好看。
骨节冷白清俊,五指又直又修长,指甲是好看的方形,手背上的交织的血管尤为明显,缠着手臂处蔓延。
陈叙川移开左手,侧着眼看她。
她垂着头,手盖上他手掌,随后十指相扣,又松开,准备研究他手掌的纹路。
耳边传来低沉的嗓音,“好玩么?”
傅嘉柔抬头看他,很认真道,“很好玩,你的手,比我大好多。”
“我的手……”他若有所思。
“难怪他经常戴着手套,我一直以为他是洁癖,看了照片才知道,他的手怎么长成那种样子,是不是有病啊还自残?”
“就是有病啊,谁会把自己弄成这样,不是说上次有人撞见他哥哥带他去看心理医生吗?”
“为什么不干脆休学,要是控制不住伤到正常人怎么办,会伤害自己肯定会伤害别人……”
那段时间,不绝于耳的风言风语,忽然不受抑制地翻涌,他额角冷汗渗出。
“而且,你的手指也好看。”
耳边拂过她轻柔的声音,他绷紧的全身瞬间松懈,像坠入冰窟时有抓住了一双手,把他拖出湖面,大口吞噬氧气。
他胸口剧烈地起伏。
傅嘉柔觉察到,皱眉问,“怎么了?”
陈叙川咳嗽了两下,唇色苍白,“没事,我有点晕车。”
好不容易回到住处,他开了门,顺手扯住她手腕把人勾进来,弯着腰收紧她腰身,什么话都没说。
他在极力收敛了,“先别走。”
贪婪地呼吸她身上的气息,傅嘉柔任由他抱着,而后,很轻地拍了拍他后背,柔声:“好,没事的,我不走。”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
过了许久,她开口:“所以……”
“我考砸了。”陈叙川说,在她问之前,“一塌糊涂。”
她忽然松了一口气,“考完我们就不去想它吧,就想着,反正这次不是高考,真的不用太担心。”
“嗯。”
她说着,他安静地听,应着。
实际上他顾虑的并非成绩,但听着她一字一句认真的建议,他也受用,心悸慌乱都消失。
傅嘉柔继续道,“不是有一句话这么说的,‘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所以,还有时间,不担心。”
她说完,听他嗯了一声,随即耳廓处传来一阵温热,他在……咬她耳朵,
“不担心。”他的唇蹭着她耳珠,软软的,嗅着她耳后的淡香。
担心的人换成了她,她往反方向躲,他却追逐她,薄唇蹭上唇角,到唇珠,掠夺她胸腔的呼吸。
托着她后腰处的左手,轻轻颤着,他吻得比以往更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