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不给她看监控呢。许秋来冷笑,“现在能道歉了?”
“不管出发点是什么,打人就是不对,我在教导学生,许秋甜家长你这是什么态度?”
“不知道拿着这段监控去教委投诉,学校又是个什么态度。”
赵老师气得发抖:“你威胁我?”
“瞪我没用,向我妹妹道歉。”
这一次,许秋来彻底敛起笑意,语气是不容拒绝的命令式。她把进门时候赵老师对秋甜说的话,又还给了她。
=
秋甜最终还是收到了老师和蒋臣臣的道歉,尽管他们可能没有那么乐意。
大获全胜,她跟着姐姐抬头挺胸走出办公室。中间蒋臣臣的爸爸还追上来,试图跟秋来搭讪,问她是不是附近艺术学院的,还邀请她出演什么电影什么配角,被秋来毫不犹豫冷漠拒绝。
秋甜不喜欢他,觉得他油光水滑的头发像是抹了半斤猪油,她觉得自己的姐姐真帅。
但秋来自从走出办公室就没再和她说过话,秋甜有点慌,几次想去拉姐姐的手,都被她躲开。快走到校门口时,秋甜小跑才能跟上她,终于忍不住委屈叫出声,“姐姐等等我,别生我的气了。”
秋来长叹一口气,转回身,“许秋甜,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生气吗?”
“知道,我做错了事。”
“错在哪里了?”
“我不应该打人,打了人也应该把事情的经过讲清楚,不应该不说话,”这孩子认错时候一向从善如流。
“那你为什么不解释?”
这句话问出口,秋甜又沉默了,就在秋来恨铁不成钢转身要走时,秋甜终于哇的一声哭出来。
小家伙哭得脸都涨红了,眼泪鼻涕混在一起,“蒋臣臣说我没有爸爸妈妈,是没有家教的孩子,叫大家不要和我玩。”
这世界上可能也只有血脉的力量能叫人如此感同身受,许秋来被她哭得心肝都在颤。
她把妹妹拥入腰间,沉声告诉她:“谁说你没有爸爸妈妈,你爸爸是最伟大的安全科学家,你妈妈是最了不起的数学教授,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嘲笑你,你也决不会被三两句嘲笑打倒。”
“秋甜你记住,不要给别人选择你的权利,你才是那个选择要不要和他们玩的人,懂吗?”
秋甜似懂非懂地点头。
许秋来拿出手帕叫她自己把眼泪擦干净,俯身低头,在妹妹破皮的额头上吹了吹,“疼不疼?”
“疼,”想了想秋甜又摇头:“现在不疼了。”
小女孩满头的卷毛乱翘,眼睛里是闪着未干的泪痕,气没喘匀,连着浑身抽噎个不停,秋来用手指帮她理了理,重新扎成两颗小丸子。
然后示意她站到花坛边缘,转过身把她背在背上,一步一步朝前走。
耳边的抽泣声渐渐小了,秋甜的脸颊安静伏在她肩头。小孩子用力哭完之后就想睡觉。其实一个八岁的孩子背在身上挺沉的,但秋来最终也没把妹妹叫醒下来自己走。
她没注意到,身后有辆车在马路上跟了好久。
=
西装保镖男很奇怪,陆离明明是下车去还包的,怎么走到校门口站一会儿,又原封不动地拎了回来。
“我看她们挺累的,要把人叫上车吗?”
“算了,改天还也是一样。”陆离低头,把车窗升上。
他不想打破那么温情的一刻。
许秋来的包是两年前很旧的款式了,黑色,当年的品牌限量版,大小正好够装一台十五寸电脑,他柜底有个差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