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往病房方向看了一眼,微微眯起了眼,顿了顿,道:“她…怎么样了?”
赛荷叹了口气道:“还是那样,从昨晚到现在,睁着眼,一直没睡,也没有开口说过问过一句话。”顿了顿,又道:“我还从来没有见到思思这样过。”
赛荷昨晚守了徐思娣一整晚,见到她那副模样,心,也跟着疼了一整晚。
她情愿,她问出口。
可是,整整一晚过去了,她由始至终没有开过口,更加没有提及半个,有关孩子的事情。
陆然闻言,唇直接抿成了一条线,他只微微绷着脸,不多时,嗖地一下抬眼,看向病房,道:“姓厉的,是不是在里面?”
说着,只冷着脸,就要过去。
“陆总。”赛荷见状,忙将人一拦。
赛荷冲陆然缓缓摇了摇头,良久,只神色有些复杂道:“思思现在需要静养。”
而陆然一过去,势必又得跟里头那位——
顿了顿,赛荷又道:“厉先生那边…您还是别招惹他的好,他…不好惹。”
厉先生是没有跟陆然动真格,他要动起真格来,不会任由旁人如此放肆的。
说着,赛荷叹了口气,又道:“思思现在应该不想见任何人,尤其是陆总您,思思有她的骄傲。”
赛荷终归是了解徐思娣的。
她知道,陆然在思思心里的分量及特别。
在她最狼狈最耻辱的时刻,她最不愿意让人看到的那人,就是陆然了吧。
可偏偏,她没有家人亲人,在这座孤立无援的城市里,只有一个陆然。
而陆然听了赛荷的话后神色一怔,他定定的看着病房方向,沉默了许久许久,最终,只缓缓握了握拳,冲赛荷道:“替我好好照顾她。”说着,语气一顿,又忽然间微微眯了眯眼,道:“不要再让任何人欺负她。”
说这句话时,陆然双眼似箭,直直朝着病房的方向扫射而去。
赛荷忙点了点头。
陆然走后,赛荷立在病房门口,再次叹了一口气,她静静立了片刻,微微呼出一口气,不多时,只小心翼翼的推开门,缓缓而入。
一进去,就看到了坐在客厅沙发处的那道威厉身影。
这也是赛荷一定要将陆然劝走的原因。
一大早上,她可不希望昨晚那惊魂一幕再次在病房里重现。
她丝毫奈何不了厉先生,只能在陆然那边劝解。
厉先生坐在这里守了一整个晚上,连姿势几乎都没有变过,他身前的茶几上摆放了一盒雪茄,其中一根被点燃,似乎意识到在这里不能吸烟,又被剪断了。
他在客厅守了一整晚,可一整晚,都没有踏入过里面静养的病房。
赛荷原本以为,思思落到这个地步,都是厉先生有意害的,可是昨晚见到这一幕幕后,又有些狐疑。
至今,她都并不太清楚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看着一里一外的这两个人,赛荷除了叹气,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或许,事情发生到这一步,除了他们两个当事人,没有任何人能够干涉得了吧。
赛荷抬眼朝着厉徵霆的方向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正好与那双威厉的目光对视在了一起,那双眼睛犹如千年古井,深不见底,赛荷心里微微一紧,她立马低下了头,只朝着对方缓缓点了点头,随即,飞快地走进了病房里的卧房。
门一关上,才察觉到背后犀利的眼神随之消失。
赛荷立在门口,稳了稳神,这才朝着病房缓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