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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悲伤的阴谋

“目前还没有。”
我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定不了神。
很快，菁菁将烟送到了我手里。
“两位警官，不介意吧？”我将烟抬了抬。
他们严肃地摇头。
我立刻点燃一根，深吸一口，努力使自己平静。
丁警站起来，在房内缓缓踱步，我能感到他盯在我身上的目光。
我的脑袋里在算时间，柯蕾是在何威失踪三天后报的案，也就是在21日之后的第三天，那么今天，离她报案的时间正好也是三天。
“你们是不是在怀疑，他出事了？”我轻声问道。
我自己也觉得奇怪，总是我在提问，这样的角色互换令我不安，感觉有东西隔在中间，搞不清那东西的利角是对准我的，还是他们。
丁警走过来，双手撑在桌上，很严肃地对准我：“我们可以确定一件事，何威失踪了，不然，我们不可能找到那堆东西，现在的问题是，如果他是自己消失的，那只是一件失踪案，如果他是被迫消失，比如绑架，甚至更严峻的后果，那情况就相当严重了，那会是一起刑事案件。”
“跟我们谈谈，那晚，你跟他见面时，他有什么异常反应没有？”张警向我问道。
我的目光在两位警察的脸上扫了几个来回，都是毫无表情，仿佛两张没有生气的面具，目光似要将人的五脏六腑都给刺穿了。
我想，是那包东西令他们不安了，它勾起了他们职业的嗅觉，令他们产生了战斗欲。
他们如此这般耐心地等待我的回答，几乎是在希望我给这一事件作出判决。
好吧，我只说事实。
“他跟我说，他要离开一些日子。”
“去哪里？”
“不知道，跟过去有关的吧。”我说了何威当时的原话。
“什么意思？”张警皱着眉。
“我也不懂，这是他的原话。我问他去哪里，他就是这么回答我的。”
“还有吗？他还提到过有关的什么话吗？”
我摇头。
“你觉得他那晚的表现正常吗？”
我思索片刻。
“我看不出他有什么不正常的。”
两位警察相互看了看，大概是在交流什么吧，我看不懂那中间的火花。
几分钟后，他们离开了，留我一人在包房里，边吸烟，边陷入了沉思。
然而第二天，又发生了一件离奇的事情。
何威现在的老婆，柯蕾，她竟然要求跟我见面。我很快便意识到，也是跟何威有关的，准确地说，是跟何威的失踪事件有关的。
我是在头一天的晚上接到她的电话的。当时正在轩薇打烊时，我在查看收银系统，看着小宋清理当天的现金账，古宇突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手里拿着我遗留在办公室的手机，熟悉的铃声正响得欢。
对方报上的姓名，令我吃了一惊。
柯蕾，何威的妻子。
“见个面吧，我想跟你谈谈何威的事情。”她的声音无比温柔，又仿佛是有气无力，“他失踪了，警察应该已经找过你了吧。”
“嗯。”
“所以，我想跟你谈谈。”
“谈什么呢？我并不知道他的去向。”
对方似乎叹了一口气。
“就冲他最后见的人是你这一点，我就非常想见你。”
我明白她的意思，还有她现在的心情，我觉得自己有责任交代她所提到的最后一面，另外，我也想见见何威现任的妻子，她是个怎样的女人，我想知道。
“好吧。”
我们约在第二天见面，她竟提出要到轩薇来，我没有拒绝。
第二天早上九点半，早班领班袁春就把我叫醒了。
“有个女的在等你，说是跟你约好的。”
我眯着眼盯着天花板，愣了好一会儿，大脑才逐渐清楚起来。
柯蕾，是她吧。
只是约了上午在轩薇见，没想到她这么早，我们店还没开门呢。
“是的，约好的，你请她坐着等我会儿，我马上赶来。”
挂了手机，我在被窝里又蜷缩了一小会儿。我记得昨日在电话中有告知她，轩薇是十点半开门营业的，但是才九点半，她就迫不及待地到达了那里——毋庸置疑，她对我的好奇，不会亚于我对她的。
我起床，简单地梳洗一番，没有化妆，发型随意，穿着简约。
我没打算跟她比较，相反地，我想让她明白，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无意对她的生活造成任何影响，我只是个平凡地追求自己生活的女人。
出门时，我走到客厅墙上挂着的那幅《狂野幽兰》前，驻足盯着那片幽兰花看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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