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杨伟前后表里不一的变化还是柴灵秀凶狠霸道时的纵横放荡,在今儿个这偶然的情况下被杨书香一窥到底。那一刻,兴奋伴随着失落,一阵阵自责过后,便在心底生出了一丝惆怅,转而又变得忐忑不安,隐隐还夹带着一丝烦躁,充斥于胸,五味杂陈,一时间让杨书香的脑子里又混沌起来,他说不出这到底是个啥滋味,反正心里就是倍儿空得慌。
阴飒飒的天终于无法忍耐,给那漆黑的夜空下,铺天盖地般落下了雪来。先是最高的水塔,随后降落到树尖儿上,给它们裹上了一层银装,继而落到房顶上,象是铺了一层白色油毡,最后才是地面。雪花飞舞相互缠绕,前呼后拥欢快无比,降身落在大地这母体上,回归的同时迫不及待,它越下越大,河流、田野、公路、院落,很快,一层层覆盖起来。
那堪比鹅毛一般的大雪,扬沙一般密不透风,它们也不知东屋和西屋的人到底都是怎么了,交头接耳询问着:那两个光屁股的人在干什么?打算梅开二度吗?月亮大哥要是在的话就好了,它准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又见西屋里的人垂头丧气,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同样疑声问道:这小哥儿怎么变得心事重重起来了呢?咱们可记得他,他原先的性子可不是这样啊!
雪花们得不到答案,却把身子飘荡起来击打在窗子上,试图探个究竟问个明白,可最终也没能得到他们想要知道的东西,随后象是在掩盖着什么跟着喧闹起来,起着哄,把身子飘舞得更加起劲,倾泻而下。
那杨书香在看过了爸妈的活春宫之后,失了魂儿,浑浑噩噩的他不知自个儿是怎么从八仙桌子上?扭下来的,也不知道自个儿是怎样回到屋里大床上的。
坐在床上,杨书香颤抖着双手点了一根烟,犹自惊魂未定。此时他卡么裆里精湿一片,不知是不是因为抽烟的缘故,叫他心口越发堵得发闷,偏在这个时候他的心里又特别想抽上一口烟儿压压。越是那样儿,身体就越像孙猴儿被太上老君锁进了八卦炉里,无论如何也没法挣脱出来,炙烤下极其难受,叫血液锁住了身子沸腾燃烧起来。
真他妈难受啊……杨书香猛吸了几口烟,嘴里心里都倍儿不是滋味儿,扔掉了烟屁拿起了书桌上的大茶缸子,咕咚咚一饮而尽,又忍不住扫了一眼上面摆放着的自个儿和妈妈的合影相片,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拿起了相框,用手摩挲着上面的玻璃面,杨书香小声呼唤了一声:「妈妈」,鼻子竟有些发酸,他都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倒头睡在床里时,原指望这样心里能好受些,可更难受的还在后头,躺在被窝里闭上眼睛,杨书香翻过来调过去就是没法静心入睡,更可怕的是,眩晕的脑子里过着电影,只剩下妈妈那白花花的身子,还有那……
◆第十集:秘密
雪,亮得耀眼,密集而又欢快地从天而降,很快便在地上堆积出一层厚实的地毯,也让天地之间由那种泾渭分明的灰白色直接变成了一色纯白,总感觉它在遮遮掩掩警示着什么,但又根本让人摸不到半点头脑。
是夜,杨伟这一觉睡得并不算太好,他脑子里胡梦颠倒来回窜涌着昨天听到的东西,搅合成了渣粥,身子也跟着鼓秋来鼓秋去的,在那翻躺。
酒桌上他听大哥们再次提到那国外「搭伙过日子」的情况,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了。虽仍旧语焉不详,却对国外的生活又有了一层新的认识,只不过他没出过国,不知道具体内容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杨伟又见大哥们跟老哥们之间遮遮掩掩始终打着哑谜,他早就觉得这里面存在着蹊跷了,只是始终碍于自个儿的身份不便细细询问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儿,后来听大哥们说起明儿个弄白菜的情况,唯独指名点姓要老哥们己个儿去跟嫂子马秀琴去要,杨伟心里一突,便隐隐觉得这「搭伙过日子」绝非想象中那样简简单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