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不管焕章如何拉着,杨书香是死活再不敢往琴娘家里巴碴了。
夜个儿晚上那一脚丫子带来的后果差点让杨书香魂飞天外,他甚至不知自个儿是怎么钻进屋子里的,又是怎样爬到炕上的,随后辗转反侧胡梦颠倒。
清晨起来吃饭,杨书香始终耷拉着脑袋,那公媳乱伦的一幕困扰着他,让他既不敢去看赵永安,又不敢正视马秀琴,可谓狼狈至极。
直至逃离出门,一颗紧绷的心才算稍微松弛下来,却又在后面搅得他上课都有些分心,浑浑噩噩。
与其心里备受煎熬,杨书香宁愿被妈妈发现自个儿脸上的伤,也好过跑到琴娘家里之后堵得慌,心里别扭。
所以到了家门口,便冲着焕章说道:「早晚妥不过去,还不如及早见你灵秀婶儿呢,省得她惦记。。。对了,车座子后面的家伙事儿可别扔,那帮狗食嘴上可说过,让咱们拿出五十块钱来,今个儿我车袋没气了,不管谁干的,咱万事都注意点吧!」
在家门口和焕章分手道别,回到家里生了炉子,杨书香又把作业捋了一遍,写完之后,开始坐在书桌前等待柴灵秀,准备把情况跟她分说清楚。
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天都黑儿了,也没看到自个儿妈妈回来这心可就有些兜不住了。
杨书香顺着西场坡捯饬到了焕章家门外,他没敢直接言语,踅摸着没看到妈妈的自行车,又急不撩地去了东头褚艳艳家,待他看到门外立着的那辆公主车时,这心里才踏实下来。
晚饭前杨书香坐在里屋看着电视,顺道把大姐贾凤鞠的情况转告给褚艳艳,让她不用担心,嘴上不时说上两句却不时斜睨着眼睛,偷瞟外面忙乎着的柴灵秀。
柴灵秀没想到儿子会跑到这里,还以为他要在马秀琴家里多待些日子,忙忙活活的也没工夫搭理他,直到吃饭。
饭桌上,柴灵秀知道儿子在看着这边,尽管他低着个头,她仍看到了他眼犄角上的瘀伤。
心里咯?一下,还得装作若无其事,弄的柴灵秀既心疼又害怕,冲着贾景林举起酒盅,身体里的火便燃烧起来。
回家之后,贾景林也注意到侄儿伙计的眼角有些异常了,他猜测不出书香又干了什么,因长期出外贩卖蔬菜,手里背着一些应急的膏啊药啊,所以贾景林趁着柴灵秀不备,把药膏悄么声地塞到了杨书香的手里,并小声询问:「挨欺负了?谁打的啊?你妈看到了心里得多不好受,怎没去你赵大家里躲两天?」
长这么大,杨书香脑子里有数听到贾大一次性说过这么多的话。
他见妈妈和艳娘有说有笑,似乎没事人似的,一句也不提昨天发生的事儿,这来时心里的那股锐气便给磨了个七七八八。
再说贾大所问的情况杨书香哪敢把内里详情分说清楚,只支支吾吾对他小声说了几句没事,唐塞过去。
饭桌之上,褚艳艳也注意到了杨书香的眼犄角子上,她记得前个儿晚上孩子还没事儿呢,怎么眨眼功夫就弄成了这样?但褚艳艳没法明着问,便扯东扯西跟柴灵秀说话,临了还特意让杨书香留在这边,言外之意,护着让他留下来睡,就手问问情况。
既然儿子跑过来了,今晚上肯定不会再去秀琴家里头住了,又见褚艳艳转悠着心眼玩这一手,柴灵秀有一万句话等着呢:「你快拉倒吧!你己个儿还得要人照顾呢,再说老哥累累巴巴的一天了,我怎么那么没眼力见儿呢!」
贾景林搭话说道:「见外了!」
重枣色脸显得越发乌了巴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