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男人的嗓音低沉。
也不知道他是问哪疼不疼,是在为了他哪个行为道歉。
徐酒岁不理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去揉脑袋,但是刚举手浑身那个酸痛就让她差点想杀了薄一昭再去自杀——
羞耻的记忆一下子涌入脑海中,昨晚她怎么哭着求饶,怎么把自己和床单都弄得一塌糊涂。
到了最后她就会哭,哭着要多惨有多惨,真情实感地跟他求饶,叫他的名字……奈何他如同铁石心肠,平时见她哭就弯腰来哄了,昨天也是哄,但是却哄得相当言不由衷,动作一点没有放慢的意思。
无耻。
抬起手,有气无力地推开浴缸旁边凑过来的那张俊脸,徐酒岁脑袋耷拉在浴缸边缘,可怜兮兮地哼唧:“我哪都疼,烦死你了,滚蛋。”
要是平日里听到这话薄一昭说不定能给她好好上一课——但是雄性生物的尿性就决定了暂时吃饱婪足的男人们都会特别好讲话,所以他没有教育人,也没有走开,被骂了趴在浴缸旁边,伸手拨开她头上因为汗湿凌乱贴在白皙面颊的发……
凑过去在她还带着一丝丝红晕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下次轻点。”他说。
徐酒岁冷笑一声,示意他少浑水摸鱼——喊停不停,喊慢不慢,喊轻不轻,不知节制的后果就是:和尚真好玩,你还想素个一万年。
男人假装没听懂她这充满了暗示性的冷笑。
“替你洗?”
“屁,你出去。”
仿佛已经习惯性耳聋,面对她的果断拒绝男人不动如山,转身亲自打了沐浴露伺候她洗澡和洗头,一丝不苟,动作轻柔。
期间不免又有一些温和型的触碰。徐酒岁如同受了惊的小动物反应强烈,导致蹲在浴缸旁边的男人也被淋湿了个彻底。
干脆伺候完她后,也站在淋浴下面飞快冲了个澡。
等他出来时,洗完澡的徐酒岁已经又靠在浴缸边缘昏昏欲睡,男人将她从浴缸里捞出来,她含糊地嘟囔了邻居,皱眉掐他——
到底是弄得狠了使不上劲儿,她这掐得他,除了肌肉紧绷了下没有任何报复效果,大概一点都不疼。
“起来,”他脸凑近她,仿佛压根不舍的将半瞌着眼的小姑娘吵醒似的,轻柔地说,“吹了头发再睡,要感冒。”
“……唔。”
她还是闭着眼,一脸放松,安心地靠在他怀中。
皮肤贴着皮肤。
这时候却已经没人觉得害羞了,徐酒岁继续装睡懒得睁眼,正所谓破罐子破摔,她并不觉得肌肤相亲这件事比起之前的种种……
算个什么东西。
她当时可是被弄狠了羞哭过的。
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男人的伺候,并且从头到尾放心得眼睛都不曾睁开,好在男人似乎也相当满意她柔软如烂泥,捏了捏她的鼻尖笑道:“怎么这么娇气。”
她只知道哼哼唧唧,话都懒得讲。
要不是靠在浴池边,给她擦水的那手不怎么老实——
“薄一昭。”
她这才不再装睡,睁眼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男人尴尬都停下了探索。
索性不擦了,用浴巾将人包起来,回到床边,就着让她坐在自己怀里的姿势,用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修长的指尖穿过她的发,发出“沙沙”细微的摩挲声响,洗发液的香味散开来,除此之外空气之中还弥漫着她身上自带的
气息。
好闻。
到了后面,男人垂眼,指尖像是好玩一般让她柔软乌黑的短发从指尖倾顺而下,被吹风机吹成小刷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