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啥心里还是有点失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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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漆白盯着手机看了半天,总觉得小姑娘的话哪里不对……
“哎,”戴岳啪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可以啊你,这都带回来过夜了!”
单漆白面无表情扫了他一眼,“昨天暴雨,她寝室门禁。”
“少几把来!”戴岳根本不信,“你连衣服都让人家穿了!”
之前留学时戴岳借过件单漆白的衬衫,干洗过后香喷喷地还给他,谁知道人大爷眼皮都没抬,“送你了。”
能穿上这样的男人的衣服,肯定是能脱掉他衣服的人。
戴岳啧了两下,“眼光不错哈!小姐姐真好看,那皮肤,那小脸儿,素颜都那么能打。”
单漆白斜过来一眼刀,冷冷的,“你以后别他妈盯着她看,人都给你吓跑了。”
“哦豁,看来真是爱了,护的不行,还不让看……她是艺大的吧?”
“叫爸爸就告诉你。”
告诉你毛线。都给吓跑了,早饭都没来得及吃。
单漆白看着缺了个角的豆乳盒子,真想踹戴岳两脚。
戴岳跟查户口一样,最后在单漆白“再哔哔就滚蛋”的眼神中终于消停。
单漆白推开书架走进去,看见里面已经收拾得整整齐齐。那套蓝色的睡衣叠得方正,规规矩矩地摆在榻榻米上。
他弯腰拿起睡衣,视线落到上衣的圆领子上。昨晚领口里的香艳再次涌现眼前,单漆白赶紧闭眼,努力把心头的燥意压了压。
房里似乎还有她身上的香味,甜甜的带着点奶味,像刚出炉的松软蛋糕……
目光瞥到床头,单漆白看见台灯下压了一角的卡片。他捡起来,漆黑的瞳孔倏地张大。
卡片的背面画了只小猪佩奇。佩奇坐在凳子上,面前有一架三角钢琴,琴键上飞出一串串音符,下面还有一行娟秀的小字:昨晚的琴声很动人。
单漆白捏着卡片,定定看了好一会儿。他狭长的桃花眼被垂敛的睫根覆住,深深的眸光微闪,连带着整个眉目都柔和起来。
他弹了不尽其数的曲子,奏过数不清的音乐会,可哪一次的掌声和鲜花,都不如这张卡片来得让他悸动。
他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小心翼翼把卡片夹了进去,带着书一起走出房间。
戴岳正在沙发上瘫着,抬眼就看见单漆白那一脸诡异的笑容。他黑眸雾蒙蒙的,两侧的嘴角向上牵起一个弧度,棱角分明的脸上微微鼓出笑肌来。
奇了。戴岳还是头一回见他这么笑。
而且!他那张面无表情的死人脸居然也是有笑肌的!这多他妈不真实。
这笑容吧,跟他狗儿子一样带着点憨态,看起来还挺安详,大概有种……死而无憾的满足??
戴岳后背一凉,“哎,您没事儿吧?”
单漆白没吭声。他坐到餐桌前,带着一脸被临终关爱过的蜜汁微笑,拿起一只沾着奶油的叉子,开始吃甜点。
戴岳头皮都麻了,“你不不吃甜的么?靠你真没事儿吧?”
可单漆白不仅在吃,而且吃得相当愉悦。他打开手边的笔记本电脑,点了两下,不知道又在看什么。过了会儿他朝沙发招招手,不是叫戴岳,而是喊他狗儿子。
呼噜咧开嘴,甩着大尾巴屁颠屁颠去了。
单漆白把电脑放到地板上,转了个方向,露出老父亲一般慈爱的微笑跟金毛交流,“好看吗?”
电脑屏幕上是张女孩的照片。苍凉斑驳的古庙前,光影交错的日辉中,女孩一袭红裙,宛若翩然起舞的红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