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梅刚从冰柜里拿出一条上好的黄鱼。
这年头黄鱼金贵,这么一条半斤的可要花不少钱,也就是因为家里来了客人她才拿出来。
薛白梅自知自己刚才后面那句话是不该说的,但还是不免跟林建安道:“馥馥什么样的人你我不清楚吗?她性子软,还不是都听了别人的。小炀明面上虽然说是把这些东西都转移到了馥馥的名下,但谁知道馥馥到他家之后是不是被牵着鼻子走啊。”
林建安闻言一脸的不认同,他对薛白梅说:“小炀是个好孩子,这样的女婿你打着灯笼看看找得到吗?有哪个男人有这般心?我说,就是你亲儿子也不一定能做到吧?你还这样质疑别人,是会寒人心的你知道吗?”
同是男人,当年林建安娶薛白梅的时候有多难他自己心里清楚。这么些年,莫炀就在林建安的眼皮子底下长大,他自认这么多年接触过的人也是形形色色,很相信莫炀的为人。
打心底里,林建安喜欢莫炀。
薛白梅低头洗鱼肚子,她自认理亏,也不好和林建安多争辩什么。可难得,林建安倒是有话要讲,“做人要将心比心,无论是娶妻还是嫁女。以后要是疆疆讨老婆的时候丈母娘刁难,你心里是怎么想?”
林建安微微低着头,也不敢真的和薛白梅争辩,他道:“我就是觉得小炀这孩子不容易,他妈刚去世没多久,又有那么一个爸。现在既然和馥馥真心相爱,我们就要将他视为己出。”
“我这不是没怎么呢嘛,我说老林,你那么激动干什么?”薛白梅心里已经有数,林建安喋喋不休,她心里也委屈,“那我们女儿呢,那么一个乖女儿,我都舍不得她嫁人。”
“舍不得你之前还让她去相亲?”林建安说。
早前林馥馥相亲这件事情林建安就不同意。
薛白梅说:“谁说相亲了就要结婚的?我这不是让馥馥多看看多挑挑呢么。”
林建安一脸不认同:“要我说儿女的事情他们自己决定就好了,我们就少掺和。早前一个沈梦之还搅得家里鸡犬不宁的……”
林建安话未说完,薛白梅手上东西一扔,“林建安,大年初一你故意跟我找架呢是不是?纵然我刚才是有不对,我不是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吗?你再说那么多有意思没意思?”
到底是一直听老婆的话,林建安只能默默低头帮忙着洗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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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这顿饭吃得其乐融融,薛白梅一改下午对莫炀的态度,对莫炀那叫一个热情,但凡是有什么好菜,她第一个夹给莫炀。
“小炀,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以前阿姨我一直拿你当半个儿子看,现在你和馥馥一条心,我就把你当成自己的儿子了。”薛白梅道。
莫炀听完那叫一个开心,趁着薛白梅心情好,他当即便道:“好,妈。”
这一声妈倒是听得薛白梅直笑,“好好好,快吃饭吧。”
莫炀转而又举起酒杯对着林建安敬了一杯,“爸,新年快乐。”
林建安连连点头,“诶,乖孩子,快坐下快坐下。”
莫炀将手里这杯酒一饮而尽,随即又对着对角坐的林疆疆敬了一杯。
最后莫炀坐下,抽出一只手紧紧拉着林馥馥的。
屋子里暖和,外头时而有烟花爆竹的声音,这就是莫炀记忆里过年的样子。
早些年过年的时候,莫炀总是会到林家来,两家一起吃年夜饭。林建安夫妇总是十分客气热络,因为薛白梅知道莫家在本市没有什么亲戚,所以但凡有点什么都会关照点打点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