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莳看向她,笑:“对你老公那么有信心?”
梁初音吃不消她,纠正:“是前男友。”
夏莳哈哈笑:“可人家对你一腔热情,满脸都写着想要复合呢。你们私下不也互动得起劲吗?”
梁初音:“分手了又不代表一定要吹胡子瞪眼?”
夏莳:“如果真的相爱,真的分手,不天天诅咒对方去死就不错了。还能心平气和坐下来一起吃饭聊天?要么是不够爱,要么就是——藕断丝连。”
梁初音被呛了一下,望着她,碰了下嘴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夏莳却不等她辩解了,笑着踱着高跟鞋走了。
9月初,业内所有视线都聚焦在三阳科技上。
没有人想到,之前势头猛烈到敢叫板信恒集团的三阳,从崛起到坠落,不过短短两月而已。
媒体各执一词,有说是赵全急功近利,投资太过分散,也有人说他看不清形势,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只知道一昧投入却没有考虑短期效益,这才导致资金链断裂。
树倒猢狲散,连续多日股价跌停后,三阳宣布退市。
梁初音点击网页“三阳退市的背后”——无法找到服务器。
但是,标题只言片语,矛头直指信恒集团。梁初音细想,其中难保没有南靳宇的功劳。
她早知道他绝非泛泛,之前是她多操心了。关掉界面后,梁初音约了陈欣悦几人去吃晚饭。
陈欣悦在群里提议吃火锅,还@了季礼、封扬几人。
几人没有意见。
傍晚4点,寒风瑟瑟。梁初音一下楼就被冻得打了个哆嗦。她拢紧风衣,掏出手机打算打车。
晚高峰,街面上车流如织,偏偏这地方不好停,她等了好久都没打到。
身后有车冲她亮了亮大灯。
梁初音回头,是南靳宇那辆劳斯莱斯。
她只迟疑一下就过去,径直拉开副驾座上去。
他顺势打转方向盘,并问她:“去哪儿?”
梁初音搓着手报了地址,又摆弄了一下导航台上的香水瓶,道:“记得你之前不用这款啊?换新了?”
“司机换的,说是秋冬用暖香更好。”
“哦。”还以为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呢。
自己都没注意,心里松了口气。
路上有点堵,梁初音忍不住回头。南靳宇开车,宽大的手搭着方向盘,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牢牢掌控,指骨修长而硬朗,是极好看的。她深深地望着他。
约莫是她盯着他太久了,他回了下头又收回视线:“怎么这样看着我?”
梁初音:“在想,你是怎么用两个月时间就坑死了赵全。”
南靳宇:“你想听吗?”
梁初音:“南老师愿意教我的话,自然是再好不过。我一定好好学习,向您看齐。”
他勾了下嘴角,笑容冷淡:“东阳信刚成立那会儿,他做的就很明显了,私底下买通股东,转让股份,以为我不知道?”
梁初音啧啧了两声,嘘声道:“可你还不是听之任之不断放纵。他有今天的结局,与其说是他的贪念,不如说是你在诱导他的贪念。”
而且,三阳虽然资金链断裂,不足以支撑数控机床的研究,但和研究所那份研究还是极有价值的,退市前,就把这份产权质押融资了。想必现在,就在他手里吧?
梁初音用一种探究的目光望着他。
南靳宇皱眉:“别看了,是在我手里。”
梁初音有点羡慕嫉妒恨,却也真的有兴趣,凑过来:“开始了吗?建立了几条流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