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初音这时接到电话,她拿起来一看,是季礼打来的。
她给接通:“喂——”
季礼在那头说:“你最近小心一点,赵全很可能还没离开海城。”
梁初音一顿,按住手机:“他不是卷款私逃了吗?”
季礼道:“是亏空了10亿,不过,这些都是不动产,在转移的时候被扣下来了。他现在就是条疯狗……”
那边却忽然没有了声音。
继而是手机触底的“啪嗒”声。
季礼心里一揪:“初音,你怎么样了?你在哪……”没有回应,安安静静,只有远处汽车的引擎声。
……
开完研讨会,南靳宇坐上回程的飞机。
一个早上,大洋两岸来回,铁打的人也有些累。他按了按太阳穴,空姐过来询问他是否需要咖啡。
他说谢谢,不用,抬手扣下了半块遮光板。
看了会儿杂志又搁了,他抬眼看了看外面升降起伏的云层,不知为何,有些心绪不宁。
“怎么了?”谢庭从前面舱室过来,递给他酒杯。
南靳宇摆手,手指交叠,抵住了眉心:“不知道,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谢庭:“你是太累了吧?”
他摇摇头,没说什么。
下了飞机,南靳宇打开手机,发现上面有几个未接来电。
是境外电话,所以被拦截住了。
他没在意。司机把车开过来,他开门跨上去,直接去了公司。
车上,魏恒汇报了一下数控项目的进程,以及生产线的进度、新工厂的选址问题,都无人回应。
魏恒迟疑回头,竟然发现南靳宇在走神。
他怔了下,很识趣地合上了文件。
到了公司,司机去停车,魏恒跟着南靳宇进了总裁办电梯。路上遇到几个高层,跟往常一样和他打招呼。
南靳宇心不在焉,没有心思寒暄。
回到办公室,他拿出手机,本想给梁初音发个信息,又有电话打进来,还是境外的号码。
他捏着手机,没有去接。
会议结束,有个高管带着两个助理进来例行汇报。敲了两声没人应,魏恒看他一眼,自己过去开门。
关上门回头——
他已经接通了,走到落地窗边,把手机按到耳边。
气氛莫名的诡异,原本要汇报的几人都杵在原地,很有默契地没有开口。
室内很安静,南靳宇的表情也很平静,只是攥着手机伫在那边听着……半晌,他对那头道:“好。”
魏恒把人遣散,走过来,还没等他开口,南靳宇已经回头,声音很沉:“初音出事了,是赵全。”
魏恒心里一紧,掏出手机就要报警。南靳宇抬手制止他,冷声吩咐:“你直接联系特警队。”
魏恒一怔,连忙照做。
回身时南靳宇已经出门,大衣都没穿,被撞开的办公门在他面前缓缓转动。
……
梁初音醒来时,四周一片黑暗,鼻息间充释着难闻的味道,像是猪骚味,也混杂着尿骚味。
胸腔里闷得喘不过气来。
她动了动,发现手脚被绑着。眼睛适应了光线,才发现,她这是在一辆货车上。借着窗外透进的月光,她终于看清了车厢内的情景。
四周堆满杂物,和前面的猪群用车壁隔开了。
梁初音胃里翻江倒海,忍着没有吐出来。她额头一直冒汗,手发抖,第一时间想解开手上的绳索。
可是,打的是死结,怎么解都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