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进去,我是病人的妈妈!你们不能阻碍我看自己的女儿。”走廊外传来邕柔宜的声音。
这个声音令程矜倏然不快,冷冷地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
程厚寒面上无光,“邕柔宜和邕雪安从今晚后和程家再无瓜葛,我保证。”
程矜耸肩,撇过头去,在惠莲怜爱的目光里孩子气地撇了撇嘴。
无关紧要的人,谁在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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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
邕柔宜哀求着程厚寒的秘书放自己进去见一面,可对方说什么也不放行,她干脆站在门外哭诉,“从前我是一时糊涂,其实我心里是真的爱这个家,爱你!老程……你就算没了矜矜,还有我和雪安——”
“闭嘴。”冷冽的男声从她身后传来。
邕柔宜一愣,回身只见还穿着军装的年轻男人眉眼冷峻,眼角下方一道浅浅的疤,眼神冷锐得像能将人洞穿。
她天生惧怕这种正气凛然的人,就像鬼祟惧怕神灵,于是顿时敛了谄媚,大气也不敢出。
对方俯视着她,口吻冷淡中带着威胁,“矜矜这个名字不是你叫的,你从没把她当成女儿,她也不想要你这个妈。请你从今往后不要出现在矜矜面前,否则,我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
邕柔宜压根不知道这男人是谁,也不晓得程矜那死丫头哪来的本事招惹这种看起来就不好惹的男人。但她这种人最懂察言观色,知道眼前的男人绝对没有程厚寒那么好蒙骗,惹毛了,说不准两根手指都能掐断她喉咙,顿时灰溜溜地跑了。
喻铮冷冷地看着程矜的继母离开,转身,认真地整理了一下衣领,正要推开病房门进去,门却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看清里面的人居然是程厚寒,喻铮收回手,退了出来。
程厚寒让秘书离开,两个男人默契地保持了交谈的姿态。
喻铮很高,加上身上军人独有的一股子凌厉,程厚寒在他面前顿时有种“老了”的感觉,不由叹息,“英雄出少年啊。”
喻铮没接他的话,只说:“程先生,矜矜醒了之后,我会带她回家。”
陈述句,是告知,不是请示。
程厚寒说:“你们还没结婚,这怕是不合适。”
“只要她点头,现在结婚都可以。但是没有她的同意,我不会让你带她回家。程先生,程矜是个好女孩,她有权选择自己要的生活,从前的日子里我很遗憾地缺席,没有保护好她。但从今往后,只要我还活着,就绝不会让她再受半点委屈,她想哭、想笑,想去哪里,做什么,谁都不可以干涉——就算是你也一样。”
程厚寒一直看着他,没有表态,直到他说完了,才低沉而自嘲地笑了笑,“我不会再干涉她。只要她能健健康康,还认我这个爸爸,做什么都行。”
喻铮没料到这固执的老头居然答应得如此爽快,爽快到就像先前的那句“不合适吧”,只是为了引自己说出后面那段承诺和威胁一样。
心中存了疑惑,喻铮目送程厚寒离开之后,才重新推开病房门,本以为会看见病床上昏睡的女孩,却不料迎面对上了一双明亮而温柔的眼睛,就连眼尾的泪痣都带着动容。
她在对他微笑。
闪着泪光,但也掩不住唇角的笑容。
喻铮快步上前,也不顾自己亲妈在旁,就将程矜搂入怀里,像怕一松手她就跑了似的。
“松一点、松一点,我快要呼吸不过来了……”程矜连连拍着他的背。
喻铮这才松开手,拿手指抹着她的泪花,“你什么时候醒的?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