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矜笑着说:“我就知道,他才不会买花,他只会给我送子弹壳。”
翁连梦带头狂笑起来,引得一众小伙子都吹着口哨起哄。
喻铮朝台下横了一眼,可这次小伙子们压根不买账,口哨吹得更加嘹亮。
他无奈地捏了下小狐狸的手,“你还没给我回答。”
程矜狡黠地笑,“我不要花,你得给我想要的东西,我才嫁。”
喻铮拿她没辙,只好彻底交代,“来之前我跟队里打过报告了,半月长假。”
程矜闻言立刻眉飞色舞,出其不意地踮起脚在他唇上一吻。
“我愿意,喻铮,我愿意嫁给你。”
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她才不要鲜花钻戒,她只想尽可能与他守在一起,哪怕多一分、多一秒……都行。
***【尾声三 】***
楠都郊区疗养院,最小的病人入院时刚满十八,生得白皙清秀,说话轻声细语,对谁都特别友善,笑起来犹如四月春花,人见人爱。
经常有不明就里的家属打听,“这小姑娘什么毛病啊?看起来好好的,为什么要住疗养院?”
于是便有知情人说,“她啊,意外坠楼伤了脑子,过去的事儿是记不得了,眼前发生的事也不定啥时候就忘了,搁外面要怎么独立生活呢?”
谁听了都为之扼腕,好端端的姑娘命怎么这么苦呢?
可当事人却不觉得,每天在疗养院里帮着护工浇花种草,还养着一条取名“拆迁大队长”的哈士奇,形影不离,日子虽说过得枯燥,她却甘之如饴。
有个年轻男人每周都来看望她,来的时候总会带几盒泡芙来。
小姑娘吃东西细,几盒泡芙能直吃到后半周……再然后,那人就又带着新的泡芙来探望了。
两个人之间话不多,坐在疗养院的池子边一坐一下午,直到小姑娘靠在他肩头睡过去,他就把人抱回宿舍,安置好了,静悄悄地离开。
有人问他是小姑娘的什么人?
男人摇头不答,很快便驾着豪车走了。
如此一周、一周,年复一年,风霜雨雪未曾歇。
直到有天,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带来件精致的小裙子来探望,说有两个故人要结婚,他是伴郎,要带她去看一看,但可能没空照顾她。
女孩换上精致的小裙子,在他面前转了个圈,“好不好看?”
“……好看。”男人撇开视线,不敢再看。
婚礼就在黎家临江的酒店花园里,办得并不算豪华奢侈,却高朋满座,往来众多社会名流、媒体人物,当然也有闻讯赶来的普通人——他们说,想给救命恩人道个喜。
被领来的少女落了单,隔着人群看向充当伴郎的男人,只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样的他,再想想,却始终记不起来。
她不大记得自己是怎么认识这个被自己称作“冬哥”的男人,一如不记得自己到底认不认识今天的新郎和新娘。
客人们管他们叫铮哥和矜矜。
“矜矜……”她呢喃,不知为何很想在后面加一个“姐”。
“南小姐,你也来了。”一个留着寸头的少年坐在她身边,见她不认得自己,便说,“我叫翁连梦,我们见过。”
她茫然地点头,又摇头。
记忆于她如云山雾罩,越伸手捞,越是一场空。
忽然,她看见对方手边的一枚银色徽章,视线不由被它吸引。
“这是铮哥从前的编号牌,我特意搞来,想送给嫂子当纪念……哎,你怎么了?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