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程矜说。
南柔一惊。
她一直以为程矜和波塞冬已经分手了。她低着头,不敢去看程矜,聪慧如她,南柔怕被看出端倪。
惠莲是真的开心,因为挂水而戳了许多针眼的手握住程矜的,温柔地看着她,“那我可得早点好起来。”
程矜重重地点点头,“嗯!早点好起来,你要代表两边妈妈出席,担子重着呢!”
他们要结婚了。
南柔脑海里纷乱如麻。她原本一直在自我安慰,就算波塞冬真的死了,对程矜来说也不过是少了个前男友,难过几天也就过去了。
可从今往后,但凡伤害哪个人,就跟伤害程矜本人没有区别了!她……从来不想伤害程矜。
南柔死死攥着拳,直到听见惠莲温柔的声音招呼自己,“小姑娘,你也过来一起说说话。”
稍稍犹豫了一下,南柔起身坐到程矜身边,却没想到被惠莲握住了手,叠在程矜的手背上。
“你是矜矜的朋友,就跟我的孩子一样,往后常跟矜矜回家来,不要见外。”
程矜笑,“我烧菜都是跟惠姨学的,阿柔你喜欢下厨可以多来请教,保管叫黎易冬把舌头都吞下去。”
惠莲笑着看她,那眼神完全是在看淘气的女儿。
若眼前人不是程矜,南柔或许会嫉妒凭什么别人有天伦之乐,而她却双亲亡故。但……这个人是她的矜矜姐。南柔竟莫名地,有种爱屋及乌,甚至觉得初次见面的惠莲也可亲起来。
她是仇人的妈妈,也是恩人的妈妈。
南柔低头,看着搭在自己手上下的两只手,许久,终于轻轻地应了一声,“往后,我会跟矜矜姐常回去看看的,阿姨……你……你早点好起来。”
正说着,出门给喻铮报喜的黎易冬突然推门进来了,脸色不是太好看。
“怎么了?”程矜蹙眉,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给铮哥电话,不在服务区,又给他们训练营办公室去了电话……说是,被调走了。”
“调去哪里?不会,又去坎铎了吧?”程矜后怕地问。
“那倒没有,”黎易冬欲言又止,“说是带着训练营的学员去山区特训了。”
许久没有消息,所有人都以为喻铮正跟着刑侦队追查惠莲的案子,谁知他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跑去带学员做特训?
黎易冬一脸莫名,“案子就丢给警察了?铮哥这心……会不会太大了啊?”
“查案本来就是警察的事,他是军人,得服从命令。”程矜垂着眼睫说。
黎易冬摇头,“就算铮哥哪天把天捅个窟窿,你也会替他辩解,说臭氧层本来就有空洞吧!反正你就是挺他。”
一声不吭就走了,黎易冬将心比心,假如自己是铮哥的女人,怕是会疯,绝对做不到程矜这么淡定。
佛啊,真佛。
直等黎易冬带着南柔走了,程矜独自留下照顾惠莲,给她清洁停当,转身要去搓毛巾时被惠莲拉住了。
“你心里怪小铮,是不是?”
程矜还是那句话“他一定有理由”,但面对惠莲还是忍不住流露出委屈。
本以为他是因为在追查凶手,所以离她十万八千里。结果呢?人家居然就安安心心带兵特训去了,而且招呼都不打一声。
惠莲心知肚明,拉着她的手说:“从前,小铮他爸常常出不能说的任务,总骗我说是去开会培训,不能带手机。结果有时能按时回来,有时带着满身伤被人送回来。”
程矜想起喻铮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又是一阵恐慌,“你是说他——”并不是带兵特训,而是出特殊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