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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新年。
好像新年一到,穿上新衣服听着外面此起彼落的炮竹声,去年那些或是开心或是难过或是平平无奇的日子就被远远地抛在身后。
大年初三,是余诗敏的五十岁生日。
按照闻洪海商人重利的性格,这个既能树立自己和妻子恩爱有加形象又能趁机攀权附贵机会自然是不会错过的,所以提前了好些天闻家上上下下就开始为了余诗敏的生日晚宴忙活了。
在所有人看来,余诗敏的生日甚至比大年三十还要隆重些。
从那晚的事情之后,闻希就把自己关回了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余琛来过家里两次,她都关了房门没有见。
初三一早,闻希刚坐上餐桌,闻洪海就放下了手里的财经报纸。
他把一杯牛奶往闻希面前推了推,说:“希希,今天是你妈妈五十岁生日,人生中的大日子。”
闻希看了眼坐在对面并没有一点喜色的余诗敏,还是在闻洪海的注视下跟她祝好:“妈妈生日快乐。”
余诗敏吃掉最后一口煎蛋,抽了张纸巾擦擦嘴,微点了下头,面无表情地起身离开了餐厅。
闻希和闻洪海早就对余诗敏这副样子见怪不怪,何况这个家根本早就是貌合神离。
今日闻洪海反常地跟她说话,闻希便猜到他是有其他事找自己说的。
果然,闻希的饭还没有吃完,闻洪海就迫不及待地开口了:“希希,今天妈妈的生日晚宴在家里举行,到时候妈妈的同事朋友还有我的很多生意上的合作伙伴都会来。”
闻希“嗯”了声,表示自己在听。
“上次的陈伯伯和李阿姨也会来。”闻洪海顿了下,才继续,“还有上次见过一面的陈明达。”
闻希心里忍不住冷笑。
她不知道上次她离家出走之后闻洪海是怎么给别人解释的,自从她再回家父女两个谁都默契地没有再提这件事,闻希以为闻洪海是把这件事翻篇了,合着是没有遇到合适的机会。
她没说话。
闻洪海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爸爸知道你暂时不喜欢那孩子,但是你们年轻人的感情不都是处出来的,我也不是逼着你立马要怎么样,我可以给你半年的时间和他培养感情。”
闻希慢条斯理地叉了块培根,细嚼慢咽地吃完,才问到:“半年之后呢?”
闻洪海见她有了回应,以为她这是听进去了,赶紧说:“半年之后当然是明达结婚了。”
“我值多少钱?”
闻洪海怔了下,随即反应过来闻希的意思,他掩去面上的尴尬,说:“什么叫值多少钱,我辛辛苦苦养大一女儿嫁给他们家,他们给的那是聘礼。”
商场上的人果然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闻希知道再和闻洪海争辩下去也没什么意思,索性说了句“我吃好了,爸爸您慢请”起身上了楼。
生日晚宴下午六点开始。
今天的确来了不少人,闻希还是头一次见到闻洪海在家里搞这么大的阵仗,光是在房间里隔着门都能听到楼下人的交谈声。
很快就要开宴了,她作为余诗敏的女儿自然得露脸。
闻希在房间里换上浅绿色的礼服裙,款款地下了楼。
她其实从小和闻洪海参加了不少这样的晚宴,应付起来倒也游刃有余,闻希找服务生端了一杯还冒着气泡的香槟,穿过人群往客厅里走。
闻希很少穿得这么隆重,精致的高跟鞋踩着有些费力,她心不在焉地想着事,一不留神被拖在地上的桌布绊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