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个提示,进书房前苏映还是好好的。”
苏映垂着眼,尴尬地都想把桌子拆下,干脆都别吃好了。只可惜,她没那技术,也没那能力。
“好了,”沈泽延轻扣桌面,顿了两秒继续道:“这里是我家,我和苏映可以随时让你们出门扫地。”
“我才没有那么小气。”苏映声音闷闷的。
……
晚上,苏映和沈泽延就在这儿过夜。
别墅顶楼设有室内温泉,姑娘坐在水池边,脚丫子一下一下拨弄出水纹,而肩上搭着件羽绒服。
“怎么不进去泡会儿?”身后,沈泽延的声音骤然响起。
苏映怏怏地抿着唇,“亲戚提前来看我了。”
沈泽延一怔,随后了然:“难受吗?”
“不难受,就是心情不好”苏映垂着眼,用脚趾勾出浅浅水花,“我说的心情不好跟生理没关系,你和我说了之后,这个温泉我就期待了很久。哪想得到会提前……”
沈泽延:“没事,温泉就在这,我们什么时候来都一样。”
“其实还是有点区别的,”苏映讪讪回头。
水雾氤氲间,沈泽延就站在她三四米外的位置,他没穿衣服,整个上半身都裸着,只有腰胯处松松垮垮地系了条白浴巾。
下一秒,姑娘倏地抬起双手捂住眼睛,红艳艳的脸蛋儿被屋顶的灯光映在水面上,“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沈泽延哽了一下,挨着她坐在水池边,缓了会儿才耐着性子问道:“苏映,你见过有人穿着衣服泡温泉的吗?”
风水轮流转,这下被咽住的人成了苏映。
“我……我没见过世面不行吗?”姑娘又羞又恼。
“也不是不行,”沈泽延边说边动作轻柔地把她的手从脸上掰下来,“只是苏映你大可不必感到害羞,我是你老公,又不是其它人。你当时拿着小图册不都看得津津有味,怎么现在就不好意思了?”
此刻苏映的两只手已经被沈泽延掰了下来,她像丢盔弃甲的士兵,又像被踩住了尾巴的小猫,用八个字总结就是“山穷水尽,走投无路。”
姑娘垂着眼,完全不敢看他。
沈泽延:“那我带你见见世面,嗯?”
他的尾音微微向上,像把拨弄人的小钩子,苏映都快被他给撩炸了,偏过头说“不要”时,声音抖得不像话。
苏映眼眸半阖,视线正好落在水面上。
水面倒映着灯光,也倒映着两人的影子,汩汩水流从出水处落下,为漾着水纹的镜像画面,添上几分隐秘之感。
苏映大着胆看着水面,下一瞬,两人的视线猝不及防地在水上交汇。
沈泽延:“在看腹肌,还是人鱼线?”
苏映没吭声,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想摸一摸吗?”沈泽延微微倾身,在她左耳边问。
左右一对比,苏映觉得自己挨着他的那只耳朵,温度高得都快要烧起来了,“我……我是个矜持的女孩子。”
沈泽延半笑不笑地“嗯”了声,循循善诱道:“苏映,摸老公是很矜持的行为,腹肌手感很好,不想试试吗?”
结果显而易见
——沈老师得逞,苏某破功。
在把小手探过去的前一秒,姑娘还再次开口强调:“我之前都没做过这种事的,这是第一次。”
……
然后苏映就觉得自己这样挺不像话的,沈泽延身上只有一条浴巾,而她穿得整整齐齐,连小领带都没乱。思及此,落在他腹肌上的食指只轻轻点了一下,便缩了回去。
沈泽延捉住她的手:“苏映,你这能叫摸吗?”
他的气息在顷刻间压了过来,姑娘一滞,紧接着心悸感从胸腔蔓延着全身,开口时舌头有些打结:“不、不算吗……?”
沈泽延:“不算,我来给你示范一遍。”
话音未落,怕痒的苏映几乎是本能地捂住肚子。
“你想到哪去了?”男人轻哂,眼底神色不明。
语毕,一个俯身之间,便在水中抓住她的脚踝。
他的掌心带着点微热的温度,随后带着薄茧指腹从脚踝开始,摩挲向上,最后停在姑娘微微发红的膝盖上。
汩汩水声中,这明明是一点也不违规的动作,可在感光被无限放大后,苏映的脸红早已得不能见人。
“不说话了?”沈泽延轻声。
苏映稍稍缓和后,赶紧岔开话题,边说还边把他往水中推:“你去泡温泉吧,我坐在这和你聊天就很好啦。”
……
沈泽延去泡温泉的时候,苏映就坐在水池边看书,她手上拿着柏拉图的《理想国》。
“喜欢哲学?”沈泽延问。
“还好,这本书是高中同桌送我的,前面过来的时候随手捎上的。”说到这苏映有些纳闷,在此一直坚信人与类聚,物以群分,沈泽延温润儒雅,按理来说他的朋友应该都喜欢阳春白雪的事。
“对了,”苏映开口:“你这些朋友都是高知人士,我还以为大家是坐在小茶几前谈论阳春白雪的事,所以我都把《理想国》带来了,哪想得到最后变成一起吃烧烤。”而且事情发展到后边,他们还联合逗她来着。
“苏映你说的那个叫做文化沙龙,”沈泽延顿了顿又道:“之前应该和你说过是朋友间的聚餐活动,大家都没有超凡脱俗到在聚餐时间谈论纯粹的哲学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