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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除夕的前一天,也是剧组在港的最后一天,而明天所有人奖乘坐飞机直飞可可西里。苏映花了一个多小时把两个纸袋中的书信贺卡一一归类,然后按名字分还给大家。
另苏映意外的是,那里边居然有一部分是粉丝给林莫安的。
“林莫安在可可西里进组。”沈泽延解释。
苏映:“他是主创团队吗?”
沈泽延皱眉,微微思索着,一时间也没记起林莫安在剧组饰演什么角色,沉吟着开口道:“非科班出身的流量艺人在专业制作的大电影里,一般都是客串小角色。”
姑娘几乎是脱口而出,“可他就是科班生。”
“你很了解他?”他问。
苏映也没注意沈泽延表情的变化,只是道:“他和我同校,是艺术学院表演系的,诶……你如果下学期来学校代课的话,说不定还能当他的老师。”
“还没定,”他温声,“开学后,我还有一个多月才杀青。”
苏映在下楼吃饭时把其中一份交到了秦夕手里。
秦夕笑着说了声“谢谢”。
苏映腼腆地笑笑。其实说来还真挺不好意思的,前几天她一方面说着没吃醋装着不在意,另一方面又暗戳戳地吃着低级的醋——像言情校园文中的那样,拿自己和“竞争对手”进行比较。
饭后,沈泽延开始拍摄今晚的最后一场戏。
不是对手戏,是屋顶月下独酌的个人镜头。他发挥得极好,一条即过。
按剧本的时间线,该场景发生在夏末。苏映挂着工作人员的牌子站在摄像老师旁边等着,待对讲机里导演的一声“OK”后,拿着他的风衣递了过去。
“你好厉害。”她忍不住夸奖。
“谢谢,”他接过,苏映有些好奇玻璃杯里的东西,便探着头过去嗅了下,接过沈泽延下意识地把杯子放到身旁,苏映够不着的高台上。
众人哄笑。
——“沈老师,你这也管得太严了吧。”
——“就是就是我之前听易珩川说苏映酒量挺好的。”
“她酒量的确不错,”沈泽延顿了顿,垂下眼后半句话像是特意说给苏映一人听似的,“酒量好也不代表适合喝酒,你说呢?”
苏映愣了下,想起昨晚嚣张肆意数腹肌的事,羞愧得红了脸。
沈泽延这几天都在不同场地上不断工作,今晚拍完戏后终于能够空出时间和苏映出去走走看看,但因为前面拍戏的时候不小心喝了半杯酒,这会儿有驾照也不能开车,只能麻烦刘哥送他们一程。
港城的冬天不算冷,但走在商业街上,风卷着衣裳还是有些凉。
苏映:“我们这样会不会太明显。”
说着她试着收了收手,沈泽延自然没松开,他伸出另一只手理了理苏映头上的帽子,放低声音道:“娱记也要过年。”
也是,明天就是大年三十。在华人文化里,春节是无比重要的节日,周围都是匆匆办年货的人。前方不远处有家买鸡蛋仔的店铺,蛋奶味扑面而来。
“如果他们加班加点呢?”苏映话落便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沈泽延低头看她,有些想笑。“现在是晚上,你戴着围巾眼镜帽子,放大图片也没人认得出来,要拍也是拍我。”
苏映悬着的心总算松下来,“那你不怕被拍?”
“我更想牵着你。”简单也坦诚的回答。
苏映扇了扇眼睫,指腹在他的虎口处轻轻摩挲,以作回应。
这一刻他们不快不慢地走在冬季街头,风忽然放轻放软,很温柔。
不过这毕竟是在外面,一直明目张胆地手牵手也是不可能的。
他们踏进大门才发现商场请了当地的一个偶像团体来做活动,追星女孩多,人流量大得可怕,就算沈泽延不怕娱记,在这种情况下被认出来的话会很麻烦,他只能在二楼的一个角落坐着等苏映结账下来。
大概是今晚商场里的活动过于丰富精彩,以至于踱过空中走廊,硕大的摩天轮下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影,但排队的时候苏映感觉沈泽延其实是已经被人认出来了。
苏映不安地拉了拉口罩,胳膊才刚放下,沈泽延的手指便钻了过来,与她十指相扣。一直牵着,踏入摩天轮相对而坐时才松开。
只有两人的包厢缓缓上升,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坠着星月的天空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将染得炫彩曼妙,似仙女棒蹭过云层。
待摩天轮即将升到最高点时,苏映悄悄闭上眼。
心想着既然沈泽延这么会,自己什么意思他肯定都懂。
于是就这么闭着眼,时间一分一秒在她虚握成拳的指尖偷偷溜走。但大概是视觉缺失的缘故,对时间的感受并不是很明显,但心中的隐秘与期待却愈加强烈。
苏映开始数东西,
这次她数的是绵羊。
一只绵羊,两只绵羊,三只绵羊……
渐渐地苏映嗅到一缕异样:她这里第三十只绵羊都放出栅栏了,别说亲吻,沈泽延连她的小手都没碰一下呢?!
霍地睁眼,发现沈泽延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而身后的楼宇背景也在不断放大
——过了,已经过了。
“困了,是不是想回去休息?”他问。
苏映愣愣地看着,扯出一个尴尬的笑,“不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