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開心了些,衝我作了個鬼臉,微微一笑。
我們這樣聊著天,喝著酒,不知不覺已是微醺。
我站起身,拉她起來:「走, 說好要共舞賠罪,不舞哪能銷罪?」 「你不是銷罪,你是借醉,在借醉裝瘋。」
春雪笑著,嘴上這麼說,卻還是 依言起身,和我步入舞池。
我們在一群年輕男女中間,相擁而舞。
我輕輕抱著她的後腰,雖然隔著為悼 念家明而穿的黑色上衣,她的腰肢,仍然曲線玲瓏。
「還記得我們上一次共舞嗎?」我貼在她白淨的耳邊,輕輕發問。
「嗯……」她的下巴慢慢放到我的肩膀上:「那天你不小心讓書架上的書砸 到我頭上,然後我就裝作生你的氣,你果然就說,要請我共舞賠罪。」
「呵!」
我笑著說:「原來你那天是裝生氣的,我還一個勁的求饒。」
春雪也笑了:「你就是這麼笨!而且你只會一招,就是說要共舞一曲來表達 歉意。
這麼多年了,你還是只會這一招,嘻!」
我笑著問她:「所以你這麼多年了,也是只會裝生氣,來要我陪你跳舞哦?」 春雪依在我肩頭,沒有說話。
我輕輕抱了抱她:「那,其實我……」 「其實你什麼?」春雪說:「那天你和我跳完舞,開車送我家,在我下車 的時候,你就是這樣說,然後欲言又止,我等你很久,你都未說出來。」
「是啊……」我嘆道:「那天和你跳完舞,我開車送你家,有句話想說卻 沒能說出來。
然後我就……出了車禍,無緣和你一起去畢業旅行。
等你來,你 卻已經和家明……」 「我等過你。
一直在等你,但你知道家明有多激進嗎?他一直在說愛我成痴, 一直在問我什麼時候心轉意。」
春雪說:「他一直在問,一直在問,而我從你 這邊,又得不到任何承諾,哪怕連暗示都沒有。
後來和家明畢業旅行,他在一架 浪漫的風車下,將一大束鬱金香捧到我面前,在我面前單膝跪下,你說,我怎麼 辦?」 我嘆了口氣,淡淡道:「當時的我過於木訥,現在才知默默等待只會錯失一 切。」
「他比你更會追女孩子。」
輪到春雪嘆氣了:「哪怕是結婚以後。」
我停下舞步:「結婚後他也?和別人?」 「別說了,都是過去的事了。
我和你,和他,都過去了。」
春雪放開我,走 出舞池。
「我還是和以前一樣!」
我喊出聲來,引得身邊所有人都在轉頭看我:「我 對你的心意沒有變!我一直都未結婚,就是為了有機會可以再和你在一起!」
春雪停下腳步,她的背影有些發顫。
然而過了許久,她才轉過身來,我看到 她輕輕嘆了口氣:「沒可能了。
送我家吧。」
車剛停在沈宅前,春雪就默默拉開門,要下車。
我一把拉住她的手,眼前香 港的夜燈已經點亮,閃耀著,跳動著。
「和那天一樣……」我說:「你別走,我需要你,我愛你……」 春雪輕輕甩我的手,沒能甩開:「你現在說出來有什麼用?你喝醉了,等清 醒過來,再說吧!」
「不!」
我拉住她,不讓她下車:「和以前一樣,你下車了,就不會再留在 我身邊。
不要走,我沒有……」說著,我解開安全帶,在狹窄的車裡,彎腰起身, 跨到她面前:「你以前是我的,我不管中途發生過什麼,你以後,也是我的……」 「喂,你不要這樣,喂!」
春雪縮進座椅裡,聲音卻越來越低,或許是害怕 被沈宅裡的小雨和夏夢聽見:「司紀,你醒醒,你不是這樣!」
「我這些年一直在後悔,後悔那天讓你下車,後悔沒有勇敢起來!」
我低吼 著,往前坐到她的雙腿上,整個人擠了下去,緊緊壓在春雪身上。
「司紀,我們不能這樣,不能!」
春雪說著話,卻被我吻住了嘴唇。
她嗚咽 了幾聲,卻被我輕易撬開了貝齒,我伸出舌尖,用力抵住了她的香舌。
春雪的鼻 息一下子粗重起來,一下下的噴到我的臉上。
我更加用力的壓住她,伸手將車門 重重關上。
春雪被我吻著嘴,嗚嗚的低聲抗議著,兩隻手推著我的胸膛,卻沒有推開我 的力氣。
我關好車門,再將她雙手捉住,拉起來,壓在她頭頂上。
她上衣沒有系 扣,這個姿勢讓她柔軟的胸脯,頂著內裡黑色的緊身單衣,高高的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