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有些痴了,卻突然想起家明,心中一凜,立即收斂心神。
氣氛有些尷 尬,我幹咳兩聲,說:「今天,謝謝你幫我泡茶。」
「都說了不用客氣。」
春雪笑道:「再說,這是婆婆囑咐的。」
她頓了頓, 說:「你挺厲害,把家明留下的公司業務打理得很好,婆婆一定是看你為家明的 事做得很辛苦,才會對你轉變態度,現在她對你很好。」
我心想,確實是十分辛苦!白天要打理公司,晚上還時不時要打理她。
不過 這些想法只在心裡轉了轉,並不能說出來,只是夏夢豐美動人的白皙@肉@體,又止 不住的浮現在眼前。
「那,我先走開,讓你好好休息?」許是看我沒有應答,春雪臉上有些不自 然,她站起身,就要離開。
我連忙拉注意力,起身抓住春雪的手。
看她停下,我才趕緊鬆手,歉聲道: 「抱歉,剛才在想公司裡的事,是我的錯,向你賠罪。」
春雪轉憂為笑,雙手抱在胸前:「你想怎麼賠罪哦?」 我哈哈一笑:「你這話很像我們以前的樣子!」
為免誤會,我補充道:「以 往還是學生時,我向你道歉,最後都是說要請你共舞。
今天也不例外,但現在我 們不再是學生了,我請你去夜店玩!」
「夜店?」春雪連忙搖頭:「不好,那種地方……」 「有什麼關係!」
我拉起春雪就往外走:「有我在。
再有就是,這幾天連續 工作,我是需要去好好放鬆一下。
來嘛,跟我走就是了!」
說起夜店,春雪總會聯想起那些充滿男歡女欲的地方。
我知道她的顧慮,帶 她去的,自然也是附近普通喝喝酒,跳跳舞的場所。
這家夜店我以往常和家明來 玩,這裡有舒服的沙發,寬闊的桌子,音樂也不是那麼吵,要是走溫馨放鬆的 路線,所以我和家明以前工作累了,都會來這裡,鬆弛身心,整理思路。
我自然沒有向春雪提起家明,只是跟她說有一個很適聊天放鬆的地方。
既 可以敘舊,又解除這些天積攢的疲勞。
等我們進到獨立的小隔間,把兩人的身子 陷坐在厚軟的沙發裡,聽著悠閒的輕音樂,品啜著香甜的果酒時,春雪才徹底轉 變心情,不住誇獎我選對了好地方。
「這些天真是辛苦你了。」
春雪似乎很滿意這裡,她提起酒杯,玉腕輕抬, 要敬我酒。
我也提杯與她輕碰:「你也是,這段時間我光忙著工作,在房間裡留下一堆 堆的文件垃圾,應該都是你幫忙清理的。」
春雪嫵媚一笑,手中杯體和我的碰在一起,發出叮的脆響。
我輕啜一口,看著她紅粉的嘴唇慢慢抵住杯沿,同時我這邊清洌的酒香也流 到喉間,真是暢快無比。
「你知道嗎?」我對她說:「其實這間夜店,是二十多年前開立的。」
「這麼久!」
春雪驚訝道:「我們那時還是學生。」
「是啊。」
我將杯子放在桌上,手指輕輕撫摸杯沿:「其實那時候我就知道 這裡,能和你單獨坐在這裡喝酒聊天,是我當時就有的心願。」
春雪臉上有些落寞,眼睛也垂到桌邊,不再看我,只是盯著她的酒杯,輕聲 道:「當時我們……」 「春雪,我……」我想進一步說些什麼,只見她微微搖了搖頭:「過去的事 了。」
我深深吸了口氣,沒有再提。
兩人沉默了會,春雪說:「還記得雪人嗎?」 我會意微笑。
香港沒有雪,但在聖誕節時,曾經有過人工制雪。
那年我和春 雪一道,大堆雪人,大玩雪球,那或許是我們在一起時最開心的時光了。
所以她說雪人,我不用想都可以肯定,一定是指「那次」的。
只是香港無雪, 人工制雪又很少見,又不能每次我和春雪都有機會在一起碰上,所以這種經歷, 或許是我們唯一的,也是最後的了。
我大致猜到她有所指,笑著搖頭說:「在香港,或許我們再也難在一起遇到 下雪,但是在美國,雪很常見,年年冬天都會有很多。
如果你喜歡雪,我們可以 在美國玩個痛快。」
春雪黯然道:「可是現在才說要帶我去美國,已經晚了。」
「不晚!」
我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想,他想做什麼,要去哪裡,只要 聽憑內心,就已是足夠。」
「可我已經不是從前那樣了。」
春雪輕聲說。
「有什麼不同,你不還是春雪嗎?」我裝作驚訝的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