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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自称是我女儿朋友的人来看望我,老是谈论我女儿的死亡。我对他们感到厌烦。我是个老太婆,又动过大手术,我需要休息。"我告诉他。他点点头表示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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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小偷要撕碎这纸牌?"老李指着桌上的碎片问我,"这不像是小偷干的。""朱家告诉我说是小偷干的。"我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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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今天下午我到朱家去和他们谈谈。"我对他表示感谢后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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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老李并不了解有关我那一串客人的情况,因而我尚不能调查清楚谁在幕后指使打击我的计划。但我从老李没有反对我悬挂那张纸牌通告的事实中得到了一些鼓励。我决定另制一块同样的,再挂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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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家里,阿姨已经来了。我告诉她去了派出所,并把纸牌的碎纸片给她看。她说,"这肯定是朱家的人撕碎的。没有小偷从墙上进来,都是些谎话而已。""朱家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做?"我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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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她说。但我想她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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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我过得很清静。第二块纸牌通告,没有被人打扰,也没有人敲锁着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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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阿姨走后,我的决定要经受考验了。席的母亲来到我家门口。我以为她看了通告会回去的,但她没有走,反而敲门叫我。我虽然难以不理睬我的好朋友,但我必须这样做。接着她又日叫我,然后她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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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我的外甥女带了她的小儿来了。她是我已故妹妹的女儿。文化大革命刚开始时,她还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因为她的家庭出身问题,曾遭受到很多不幸,结果使她变得神经过敏而胆怯,她害怕得罪造反派。因为我进过看守所,她迟迟不敢来看望我,农历新年我叫阿姨去请她来我家的。所以我听到她在门外叫我,感到很奇怪。然而我仍没有去理她。过了一会,她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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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疑席的母亲和我的外甥女两人,都是受人指使来试探我那张通告的。但我不能完全肯定。为此我决定去看望我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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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向席的母亲解释清楚为何我不能开门的理由后,就问她:"你有没有读过我的通告?""是的,我看过了。但是……"她凝视着我,吞吞吐吐地没有说下去,好像她心里有话不能说出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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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自己说她是有人指使她来看我的。可能是因她感到有些羞愧,也可能是她怕我脱口而出随便告诉别人。她低着头看样子非常准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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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她说,"你对那些客人,各忍一下不是更好?晚上睡不着,你可长期服安眠药。为什么要和人争论?你不害怕他们吗?""不,怎么这样说,我可不怕。我要向他们反击。否则我会被气死或折磨死的。"我告诉她。那时我即使这么说,我仍感觉怒气在从胸口喷出来。由于我女儿的死亡,使我比在看守时对造反派的仇恨更深一万倍。向他们进行反击,至少能使我得到一些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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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的母亲对我说:"我们是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我很爱慕你。假如我说过一些话或做过一些事,是我平时不会说的或做,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生活在我们目前的环境里,我们不能永远显露自己的面目。""喔,是的。别担心!我完全明白。"我说完就告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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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陪我走到马路上:"你同意我对人说因为我身体健康情况而不来看你吗?你知道我有严重的心脏病。""当然。我会因为见不到你而挂念你的。但这是最好的办法,我不愿使你为难。"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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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理解我,那太好了。我希望这种时间不会太长。你己要保重。"看样子她似乎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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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下午,我继续坚决对没有事先预约好的来访客人拒绝开大门。大德从未向我提出有关门口纸牌的事。要是他在下午来我家,他总是事先小心地和我联系好。这样,两星期之后,就再也不见这些客人来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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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些人要打击、陷害我的行动仍未停止,不过从我家里转到马路上就是了。有一夭,我从外面散步回家,忽然一大群小学生围着我大叫:"特务!帝国主义的特务!帝国主义的走狗!"我自顾自地走着,没有去理他们。但有两个大胆的学生拦住我的去路,继续对我大叫。我不能随便将这些孩子推开。所以就停下来,轻声对他们说:"跟我来,让我们好好谈淡。"他们都逃走了。我到居民委员会去诉苦,但他们说除非我能说出孩子们的名字,否则他们便没有办法进行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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